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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南凌提醒米藍晚上不要摻和任何事,但這也表示晚上會發生某些事,這讓米藍的好奇心倍增,即使在上樓回房間的時候,她還睜大眼睛、豎著耳朵,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一上二樓,她就判斷出了他們一家人住的是7號和8號房間,因為兩間房子與平日裡不同,都大大地敞開著,一會兒從8號房裡,那女人拖著孩子,哭哭啼啼地疾走出來,要往7號房裡走。
抬眼間,那女人正好看到米藍站在6號房門口,正要進去。
她愣了一下,問道:姑娘也是住客棧的嗎?我以為你是店主家的人呢。她說的店主應該指的是南凌。
米藍說:我是在店裡幫忙的,但也住在這裡,她指了指6號房間。
看那女人慾言又止的樣子,她把南凌的囑咐拋到九霄雲外,脫口而出:要不,你過來坐坐?
那女人連連點頭,把孩子推進7號房間,就跟著米藍前腳打後腳地進了6號房間。
米藍給女人倒了杯水,說:還好吧?孩子一個人在房間沒問題吧?
沒問題,他一個人待得都習慣了,平時在家裡都是我忙著幹活,他爸從來都不在家,孩子 總是自個兒玩。
看著女人說話時的辛酸樣,米藍深有感觸,她自己對丈夫的感受是種恐懼,或者說對與自己產生親密關係的男人是一種恐懼,名義上自己結過兩次婚,有三個丈夫,但——這一切的最後都只剩下了恐懼和後怕。
這一刻,米藍體會到,在祭橋邊,為什麼無上提出的選擇中,有一個是“忘記”。她以為自己復仇後會開心,輕鬆,但那些烙在心底和身上的傷痕,還是自己的,一切都還在。
那女人看著米藍也不說話,以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地問:妹子,你別生氣啊,我們鄉下人,不知道怎麼說話的。
米藍抬起頭,知道對方誤會了,她笑了笑說:沒事,我是在想,你需要什麼樣的幫助。
那女人聽了這話,才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點苦苦的微笑,說道:妹子你真是個大好人,其實我們來這裡,是孩子他爸的主意,說是有人告訴過他,實在過不下去了,可以躲到一個很秘密的地方,那地方在山裡,林子深處,而且,能不能找到那個地方,還要看運氣。
那女人停了下來,看了米藍一眼,突然雙手捂住眼睛,情緒有些失控地說:我們只有這一次有運氣,我們找到了那個石牌坊,進來了,但以前的運氣呢?要是真有一點,孩子他爸也不會惹上京債。
京債,這個詞米藍在雙胞胎家裡聽說過,那是那瞎眼老媽罵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時說的,記得當時老二還想去趕考,但家裡沒有錢,老二就跟他娘提出去借京債,被那瞎眼老媽罵得狗血噴頭,大概意思就是:京債是私人放給一些要去京城當官或趕考的人的債,借十兩,只能拿到六兩,而且月息高達十五兩,而朝廷規定的月利只有三分,年利是百分之三十六。
米藍問:你男人,不,大哥那是為什麼要去借京債呢,那可是黑得狠的啊。難道說大哥曾經也是個讀書人?
女人說:是啊,他們家三代單傳,他爺爺還曾經做過縣發尹,但到他這一輩,讀書就不怎麼行了,但他還是被他娘逼著讀書考功名,結婚後,生了孩子後,他已經三考不中了,他娘還逼著他繼續複習,來年再進京趕考。但我們家已經沒有什麼錢了,後來,他去借的京債。
米藍把手放到女人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說:沒事的,都過去了,會好起來的。
女人眼裡流著淚說:怎麼會過去呢?自從那些要債的人來我們家逼債後,家裡就始終沒有清靜過,孩子他爸躲在外面根本不敢回來,我每天早上起床,就能在院子裡收到許多張從門縫裡塞進來的催債的通知書,我不敢給他娘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