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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裡,漠颯秋英俊挺拔,裸露墳起的肌肉清晰分明,明顯是個訓練有素、來歷不一般的年輕人,動起手來,獅子搏兔般輕而易舉地可以把他幹趴下。
“不必緊張。”漠颯秋微笑,一口牙齒潔白髮亮,“借點東西,你有多餘的‘心臟幣’麼?”
“你你你......不會挖自己的嗎?”
“恐怕不行,我這人可怕疼了。”
“沒有!毛的沒有!”男人大聲嚷嚷,雙手交叉在胸前,“我全拿去交易了,你可別打我的主意。”
“行吧。”漠颯秋嘆氣,他不會強人所難。
男人先前提及賭資這個字眼,說明這地方開設賭場,他想拿著一顆‘心臟幣’去大賺一筆,然後親自會會那個捕心商人。
雖說主要目的是逃出生天,不過這裡也值得一探究竟。
試著感應了一下,法炁能力無法動用,但他揮刀的本事還在,無需顧忌什麼。
所有人是原住民,還是外來者?倘若唯獨原住民具有這項詭異的能力,外來闖入的他心臟不能再生,挖出自己的心臟的死法未免也太過傻逼。
漠颯秋思索了片刻,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轉身離開。
男人謹慎地盯著他離開,發現他去往‘幸運戈伐之輪’的方向,大驚失色。
“大叔你這是?”漠颯秋回頭,有些驚訝地看著抓緊他袖口的那隻手。
“兩個小時後我會重新長出一顆。”他咬咬牙,“到時候給你行吧?”
“太少了,‘幸運女神的眷顧’是你的十倍。”漠颯秋認真地說。
“幸運個屁!我待了多久,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我總共見過一百個人登上『幸運戈伐之輪』......”男人喘著氣,“活下來的只有三個人!我是搞不懂年輕人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挖心臟的痛,能比死去更痛、更可怕?”
“大叔說得不錯。”漠颯秋點點頭,“但人走投無路了,未免放手一搏,這是賭博的魅力所在。”他忽然輕笑起來,“大家不都是在賭嗎?大家不都是一無所有嗎?捕心商人那裡有吃的喝的,你們把心臟當作貨幣換取,可是心臟可再生,數量多起來也沒了價值。”
“如果一瓶水需要三顆‘心臟幣’,六個時辰裡,這點水能滿足人體的需求量麼?”
“現在一顆‘心臟幣’能換三瓶水。”男人反駁。
“以前呢?”
“......聽說是六瓶。”
“嗯,很快的,大家都不想渴死,開始算計到別人的身上,所以有了賭博,產生贏家輸家。一直輸下去的人,到最後為了活下去才去那個『幸運戈伐之輪』上尋找一線生機。”他的聲音耐人尋味,“這個世界的現狀就是這樣。大叔贏多輸少的吧?”
“是啊是啊!我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男人忽然驚恐起來,“每個人起初都想逃走,但沒有人離開過。習慣了......我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世界!”
“這場盛大的賭博裡就沒有贏家,沒有人活到最後。”漠颯秋說,“每個人最終都會去到‘幸運戈伐之輪’一次,早晚都一樣。”
他擺擺手:“大叔我上了。如果失敗,麻煩你替我收屍,讓‘食人魔’吃掉怪噁心的。”
男人怔怔地看著年輕人走上石階,皺著眉頭回想他的話,想來想去總覺得是這個道理。
我最終也會上去嗎?他無聲地問自己。
稀疏的人群見又有人出現在平臺上,大呼小叫的,重新聚集在一塊。
好奇怪的人......
魁梧大漢臉色動容。
他執行幾百次,從未見到有人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幸運戈伐之輪』,鍘刀終日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