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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曾經的安娜·德萊恩,現在的布蘭切特家族的女主人,伯爵夫人安娜,她一時有點分不清楚,自己當初的決策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她記得當初走到父親書房,告訴父親自己的決定時,父親看起來並沒有很驚訝,只是問她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她當時對父親怎麼說的來著。
“我想要成為唯一的主人,而不僅僅被稱作是某人的‘賢內助’。”
她哥哥的第一位妻子是來自瑞典的淑女,為人又有智慧和才能,但僅僅只是因為嫁的是個人渣,便受到各種屈辱和折磨,早早地就因為憂傷去世了。
安娜發誓絕不重蹈覆轍。
父親看著她,問道,“但是安娜,你怎麼確定,你走上的這條路,就一定能讓你成為唯一的主人呢?”
她覺得父親太小看她了,她能將公國打理得井井有條,擺平那一群心懷鬼胎、各自為政的廷臣,只是區區一個伯爵領,她只會比以往更迅速地抓住權力。
於是她說道,“布蘭切特子嗣薄弱,人口簡單,雖然現在的布蘭切特伯爵是個不好對付的男人,但他的繼承人尤里·布蘭切特性格軟弱,便於掌控,而且相貌不錯,如果非要結婚不可的話,和尤里·布蘭切特結婚,總好過和一個醜陋又剛愎自用的男人結。”
她甚至連尤里·布蘭切特是在扮豬吃老虎的可能都想過了。
她想的是,如果對方確實是個溫和的草包,那她可以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就像是擔任一個管絃樂隊的敲破三角鐵的,不需要總覽全域性,只負責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演奏好自己的篇章,她會給他提供優渥的生活和不必煩惱的環境,他可以一輩子安安穩穩地當個傻瓜直到墳墓中。
而就算對方當日是在裝傻也沒關係。她從十歲開始就幫助父親處理公國的事情,據她所知,有些時候,人如果走了背運,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壞事”就會找上門來,比如狩獵的時候遇上匪徒或者流民、騎馬的時候摔斷脖子、傷口因為感染去世,當然最簡單的,有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寒風也會讓人快速地虛弱下去,辦法總是層出不窮的······
到時候丈夫的葬禮上,她會帶著恰如其分的悲傷,抱著她的孩子,宣佈她懷中這個幼小的生命將是未來的伯爵。當然,當他長到十八歲之前,領地上的諸多事情自然還需要拜託她這個母親多多代勞。
父親看著她,彷彿也知道她已經做好決定,他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你堅持的話,那麼好的,孩子,我同意你的婚事。”
這回答讓安娜·德萊恩有些詫異,她本來覺得父親會找個理由說服或者打發她,畢竟對於一個公爵來說,女兒的婚事向來都是一件非常趁手的政治資本,用來拉攏同盟、作為人質或是埋下篡奪的伏筆是再好用不過的,她以為她還要多和父親交手幾個來回才能得到這項自由,她甚至都考慮好要用什麼辦法逼父親同意。
然而德萊恩公爵卻只是彎下腰,從紅梨木的抽屜裡翻找出布蘭切特伯爵的信,薄薄的信紙拿在他的手裡微微顫抖著,自從三年前因為被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氣倒後,德萊恩公爵的身體就不大好,如今這位曾經叱吒戰場的巴伐利亞名將像每一個步入暮年的老人一樣,走路晃晃蕩蕩,耳朵聽不清,說話時嗓子裡像堵著顆杏子大的痰,拿出羽毛筆,在雪白的信紙底下正要寫上同意訂婚的回覆時,他的手卻停住了。
德萊恩公爵渾濁的眼睛注視著他唯一的女兒,好半晌才說,“安娜。”
“什麼事,父親?”安娜心裡緊張起來,難道說他改主意了,也是,畢竟無論如何,這樁婚事也只能讓她一個人滿意,對德萊恩家族可並沒有什麼太大好處。
“我希望你不要後悔你今天的決定。”父親說道。
後悔嗎?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