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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苦難的日子裡,我是我唯一的依靠。
——白髮
……
方入夜,老王提著兩壇酒,獨自行走在清冷的小鎮街道上。
王朝夜禁,尤其小鎮偏遠,夜間也無熱鬧,天黑就關燈,從不出門。
今夜酒醉,頭暈腦脹,老王扶著牆根脫褲子,要飛流直下一丈二,尿至中途,戛然而止,他甚至忘記了要提上褲子,只是痴痴地望著身前的姑娘。
這美豔的女子不知何時來到,也不知來意如何,也只是朝他嫣然笑著,偶爾瞥一眼老王大腿根,恰巧有一滴將落未落,顫顫巍巍。
有涼風吹拂,老王酒醒大半,捋直舌頭,開口問道:“深更半夜,姑娘隻身來此?”
姑娘輕聲言語,嗓音軟糯,好似怕嚇著他,“除了奴家,便是大爺,再無他人。”
老王咧嘴笑了起來,低頭道:“我這如何?”
姑娘臉皮薄,那受得住這般撩撥,低頭不語,老王趁熱打鐵,一把抱過她,戳準姑娘細頸,深深吻了下去。
……
“行了行了!”本縣青天大老爺止住他的話頭,“繞了半天,正事一句沒有,你若再雲遮霧繞,本縣先打你三十大板!”
老王苦道:“大人你不知,我實在是個正人君子,就連宏夫子都說酒後亂性,當時發生了何事,我都給忘了,唯獨記得抱住那女人後,我往她身後一瞧,嗬!你道我瞧見了啥!”
趙旺大老爺不耐煩道:“你來報案,不就是因為那巷子口死了個男人麼,反倒問起本縣來了?”
老王笑道:“對咯!鎮子死人啦!”
……
翌日清晨,老舊學塾內,書童挑水灑掃庭院,女夫子端坐案前,奮筆疾書。
今日東山村一干扛把子來得格外早,徐大發心大,看得開,既然昨日已曠工,未去迦持院點卯,索性一年都無需去,待來年娶了夫子,再老老實實往山上跑,把老住持那一袋金子都給賺過來。
他歡天喜地進門,女夫子不看他,朝她的書童吩咐:“小來,捆上。”
徐大發叫苦道:“又要捆我?昨日我著急去點卯,今日無事,不用捆我,我乖乖上課。”
女夫子瞥他一眼,眼中好似有秋波流轉,徐大發看得痴了,於是就被小來捆了起來,再度叫苦不迭。村中其餘扛把子今日像模像樣,揹著布袋,袋中有筆墨紙書,大多都是學塾贈予,為家中窮苦的學生提供就學機會。
坐了半晌,未見上課,女夫子仍埋頭疾書,眾人不禁奇怪,忙給徐大發使眼色,徐大發笑道:“媳婦,來了半天了,還不上課?”
女夫子頭也不抬,“哪個是你媳婦?”
徐大發頓時就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碎掉,淚水在眼眶內打轉,苦道:“不是說好了,我來上課就給我做媳婦的嗎?”
女夫子無暇與他扯皮,仍不知在寫些什麼,書童將話接了去,趾高氣揚道:“你何時來上課了?”
徐大發一瞪眼,“我不就在上課嗎?”
小來促狹一笑,指著其餘扛把子,“你看他們,端坐書桌,筆墨紙硯,樣樣俱全,你呢,綁著也能上課?”
徐大發頭腦不甚靈光,可也聽得出是這小子陷害自己,勃然大怒,“原來這是個計謀!每日我來上課,你們捆著我,託辭我未曾上課,假以時日,我來娶親,你們就有百般理由推諉!”
小來不言語,表情卻在明白無誤地告訴他,你說得對,就是這樣。
徐大發哀怒俱加,傷心欲絕,女夫子寫完,合上冊子,輕聲道:“我並非輕易允諾你,讀書乃成才良策,不讀書,莫不是要一輩子做個混混,無所事事?既然讀了書,有了好的前程,比我好的女子甚多,何患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