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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心裡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沉悶又難受,六神無主的她下意識地再次摸出手機,撥通了劉飛揚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桃花極力壓抑著的抽噎聲還是傳了過去:“飛揚哥,閆鳳阿姨已經回城了,我爹他……他難過極了。看到爹失魂落魄的樣子,我這心裡也跟刀割似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說著,淚水又在眼眶裡打起轉來,聲音也愈發哽咽。
劉飛揚在電話那頭聽到這個訊息,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難過與疑惑。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桃花,你先別哭,這事兒不怪你。我回家就找我媽好好聊聊,問問她到底是咋想的,為啥放著幸福不要。你別太難過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如同一陣暖風吹過桃花心頭,讓她那慌亂的心稍稍有了些許慰藉,情緒也逐漸平穩了一些。
下班後,劉飛揚心急如焚,腳步匆匆地趕回了家。一路上,他滿心憂慮,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閆鳳回城的訊息以及可能面臨的種種狀況。
推開家門,屋內的景象讓他的心猛地一沉。
客廳裡,燈光昏黃而黯淡,閆鳳孤零零地坐在那裡,身影被拉得長長的,顯得格外落寞。桌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可那嫋嫋升騰的熱氣,卻怎麼也驅散不了瀰漫在房間裡的沉悶氣息。
劉飛揚一眼便看出,母親已全然沒了在丁大壯身邊時那舒心的笑容與輕鬆的姿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疲憊與憂愁。
劉飛揚緩緩走到桌前,輕輕坐下,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閆鳳。閆鳳微微抬起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兒子,回來啦,快吃飯吧。”聲音中帶著一絲勉強與沙啞。
劉飛揚默默吃著飯,可心思全然不在飯菜上。
終於,他放下碗筷,看著閆鳳,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疑惑:“媽,你為啥不接受丁叔呢?其實我一直都支援你和他在一起的。你就敞開心扉,和丁叔幸福地生活吧,我這個當兒子的絕對不會反對。”
閆鳳聽到兒子的話,心頭猛地一震,眼眶瞬間紅了。她心裡既為兒子的理解與支援而感動不已,又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傷。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裝鎮定地笑了笑,說:“兒子,媽真沒事。媽和丁大壯之間沒什麼感情,就是單純去照顧他一段時間。以後啊,媽就想一個人清清靜靜地過日子。”
劉飛揚直直地看著閆鳳,他怎會看不出母親在撒謊呢?母親那憔悴的面容、閃躲的眼神,都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情感。可看著母親那副故作堅強的模樣,他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疼得厲害。
他張了張嘴,想要繼續追問,卻又把話嚥了回去。他知道,此刻再追問只會讓母親更加痛苦,於是他暗自決定,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去探尋母親內心深處的秘密,幫助母親解開心中的疙瘩,重新擁抱幸福。
自閆鳳離去,丁大壯的生活彷彿被抽走了所有色彩,每一日都變得漫長而煎熬,仿若度日如年。
往昔的活力與幹勁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整日無精打采,對任何事情都喪失了興趣,做什麼都像是失了魂兒一般。
閆鳳的音容笑貌如鬼魅般在他腦海中縈繞不去,無論他怎樣努力,都無法將思緒集中,那些需要處理的工作事務,此刻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堆雜亂無章的煩心事,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應對。
多年相伴的點點滴滴,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融入他的生命,成為他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閆鳳的突然離開,讓他的心彷彿被掏空了一個巨大的黑洞,空落落的,整個人都彷彿迷失在這無盡的空虛之中,不知該何去何從。
桃花將父親的失魂落魄盡收眼底,看著父親那如行屍走肉般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