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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家的態度轉變，李翠花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點。
“證據確鑿，你這賤人，你就等著受死吧！”
“這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二叔母對我有意見，不是一天兩天了，想陷害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憑這個耳墜和這個小丫頭的證詞就給我定罪，這也太草率了些。”
正當雙方爭論不休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豪邁的嗓音，顧小芸順著聲音一看，原來是裴昌盛陪著張大海走過來了。
她正想說話，旁邊的李翠花卻先聲奪人，一邊哭一邊跪到了地上。
“青天大老爺啊，求你為我家君姑做主啊！”
張大海一臉的正氣，讓人把李翠花扶起來，問她要做什麼主。
李翠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抖了出來。
“這還了得！對自己的祖君下毒手，這還有王法嗎？裴顧氏，你有什麼話好說的？”
顧小芸這幾天經歷得太多，接收的訊息還沒消化，就又來了訊息。
一時之間，她百口莫辯。
但她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張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有關裴家老祖宗，為何不走斷案流程，比如驗屍勘察之類，反而早早定罪？在場知曉的，定要說聲大人斷案如神，可不知曉的，怕是什麼難聽的話都能說出來呢。”
張大海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顯然對顧小芸的質疑感到不悅。
但他畢竟是一方父母官，不能輕易表露情緒，於是他沉聲說道：“裴顧氏，你這是在質疑本官的判斷嗎？”
顧小芸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不敢，只是我認為，任何案件都應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如今證據不足，僅憑一面之詞，就給我定罪，這豈不是草菅人命？”
若是一般的女子早就被嚇壞了，但顧小芸卻很鎮定，一點都沒害怕。
裴卿言立在一旁，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她，眼裡竟然露出了一絲少見的欣賞。
不過，也就僅僅是欣賞一下而已，還不足以讓他出手相助。
所以，當仵作做完屍檢，張大海給她定罪，下令將她關進大牢的時候，他並沒站出來為她說話。
就算他明明知道，戌時到亥時那段時間，他們倆是待在一起的，他是唯一的證人。
他為什麼要幫她？
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呢。
除了裴家大房，誰還會護她？
她的父母？
可早就去世了，就算還在，估計也不會管她，否則當初就不會把她賣到裴家了。
或者是那人？
不可能的，他們還沒把她認回，而且她肯定也不知道自己是長安陳家之女，要是知道了，早就迫不及待去尋親了。
顧小芸在這世上孤苦無依，所以，只要我不管她，她必死無疑。
但他卻有種感覺，眼前人必不會輕言放棄，她肯定能想方設法，拼了命也要活下去。
她就像燒不死的雜草，吹不散的雲朵，總能找到一條活下去的路。
就是不知道她打算怎麼熬過這一關呢？
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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