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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穆宗嘗興土木,屬仲夏日烈,頗有勞夫中暍至於死傷。穆宗與中書侍郎綜(注曰:冉綜,司徒濤之子)語云:“勞夫多有中暍者,今可多遣良醫赴之,以備再有此事。”侍郎對曰:“不如罷減勞役,此病自消。”帝頗不悅。
五十二:朱尚書(注曰:尚書檯令朱詹)為郡主簿(注曰:《秦書?朱詹傳》謂“縣主簿”,按《朱詹傳》後有“永慶二年,太守闢為郡文學,掌管諸縣庠序”,若先已為郡中主簿,太守如何再闢之?蓋《世言》有誤)郡中多峰嶂(注曰:朱詹,常山人),山胡中有惡狠者,每煽動胡夏,虜劫往來。尚書有事在塗,為賊所劫。遂與賊首言曰:“卿何歲?”賊首曰:“蓋三十有餘也,老子不敢確言。”問曰:“家中可有妻子?”賊曰:“老子妻去年染病,已離我也,留一子二女,有一女繼於老子兄。”尚書嘆曰:“我覩仁兄,頗有健力,若事工勞,歲入不乏,雖不言能至大富,而字一雙兒女,不為難事。何乃依山劫掠,一者殘害人家命體,不為善也;二者積惡毒報應,來生何若?三者違背天法,若一日不測,大辟族誅,豈不痛乎?且為人父者,當正範於子女,豈可教其殺害之事乎?今不如負荊自首,官府當宥仁兄死罪,惟在牢幾年,蒙仁兄不疑,餘可育兄子女,至於兄釋也。”賊首感悟,遂詣衙自首,又檢發餘盜所在,用免罪為民。賊首姓鞠,名虎,尚書重為之取名曰“悟”,其頗悅之,每與人曰:“老子,朱主簿兄也,名即主簿為老子改之。”
五十三:又高隆中,魯郡某縣有破產民為盜,縣吏捕之,押送衙堂。令在,問之曰:“何以在此?”賊對曰:“今上屢發役不時(注曰:王者發民為役,不害農時,故往往在冬,至於春夏秋之役,則謂“不時”),田壟荒蕪,又水旱迭降,徵稅寖騰,家中為之破產,無以餬口續命,遂為樑上之事,故而在此也!”令聞之赧然。
五十四:時又有安定某縣民為盜,第竊人米粟,為縣所得。令問所竊,知皆飲食之物,悵然與左右曰:“民竊金玉,其罪在民;民竊糧粟,其罪在官也!”
五十五:穆宗既好興土木,頗喜宮臺,有漢中人齊努,蘊巧思,善工建,穆宗聞其名,徵為工部郎。高隆八年,使修望鳳台於鄴城。努遂窮其奢華,運其妙知,高臺重樓,雕欄畫柱,金階玉簷,珍石琉瓦,富麗堂皇之甚,近代以來所未有也。然役夫疲死倒僕者相屬,屍骨堆累於側,其高越乎臺閣。既成,帝視臺甚悅,稱之曰:“此臺何其高盛巍壯,若能通天宮!”散騎常侍耿貴在側,犯顏曰:“萬人以此入地府,故此臺能通天宮。”帝聞此語頗不樂。(注曰:以上五事,皆言穆宗之時,黔首之困苦也)
五十六:初,穆宗惟一女(注曰:馮夫人所生臨汾公主忻),故頗喜愛之,送降之日,垂淚神哀。後駙馬早夭,公主遂寡,穆宗聞之,使歸住宮中以近之,與閽寺曰:“人愁喪壻,今朕反以為幸。”
五十七:薛吏部楚(注曰:吏部尚書薛楚)既為吏部,專典選舉。與御史臺令冉垕相黨附,互為表裡,賄賂公行,選舉陟黜,盡徇私情;轉遷擢拜,鮮以國法,時人語曰:“薛公喜爾使上天,冉公惡汝教下地。”(注曰:楚為吏部尚書,可舉人為官;垕為御史臺令,可劾人入獄)穆宗微知其事,而不嘗有制。
五十八:鄧秘書(注曰:秘書檯令鄧灼)嘗與人論秦初人物,或曰:“郜文襄(注曰:郜芝)才兼文武,當時第一也。”秘書不以為然,曰:“劉風嶷(注曰:即劉祁)明通時勢,見梁不道,棄三公而去(注曰:開陽二年,祁辭梁之司空,乞骸骨),不毀舊國之聲;睹秦龍興,奉御徵而至,尊崇宰輔之榮(注曰:祁在秦,官至司徒)。文襄在梁,行河南尹耳(注曰:《前秦書?郜芝傳》謂“行本郡事”,芝河南人,故為“行河南尹”),位望靡章,爰及皇朝,始展材志,何若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