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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寶意把裝感冒藥的塑膠袋抓在手裡,“拜託轉告霍生,我在工作。”
“虞小姐的同事剛在食堂打包走五十份盒飯。”florence微笑側身,“半個小時,不會耽誤太久。同時,霍生也想繼續透過虞小姐,儘快瞭解下沈生這位新的合作伙伴。”
虞寶意:“……”
是嗎。
耗費兩個小時等她,只為“儘快”瞭解新的合作伙伴,這話怎麼聽怎麼矛盾。
可人畢竟是她先推薦的,不管兩方達成合作,她在中間起了多少作用。
虞寶意像生吞了蒼蠅般。
最後還是去了。
意外的是,霍邵澎就近將地方定在大廈食堂的二樓,倒不是很匹配他的身份。
下午兩點多,裡面已經沒人了,剩下在取菜區和廚房區進進出出的叔叔阿姨。
他們坐在角落卡座,面對面。
來前,虞寶意把感冒藥藏進手袋裡。雖然自我感覺面色極差,但有妝容蓋蓋,應該不會露餡。
她清清嗓,“霍生,你找我有什麼事?”
霍邵澎竟然在翻看食堂菜牌,神色自如尋常,彷彿上面寫的不是五十二港元一份的鴻運叉燒飯,而是五千二的米其林法式鵝肝。
看完,他把菜牌遞去,“點一份嚐嚐。”
“霍生真有意思。”虞寶意忍不住說。
“怎麼?”霍邵澎拿起塑膠茶壺,給她燙過的杯子倒滿茶水,“看不起這裡?”
虞寶意笑了笑,意有所指:“不是我。”
從小到大追她的人不少,的確沒有一個人第一回 請她吃飯選在食堂的。
換做別人,虞寶意會以為對方經濟拮据。可坐在對面的是香港霍家的大公子,她只能想,對方的口味也許別具一格。
同時,她也想試探下,霍氏和沈景程的合作是否完全基於雙方的利益,而非另有目的。
霍邵澎不為她的誤解解釋,抬手招來食堂工作人員,點了菜牌上的“黑椒西冷牛排”,最後轉頭看她,引得工作人員也看她。
大公子別具一格,甚至不拘一格了,她還有什麼好堅持的?
何況,現在不吃,到收工都別想吃了。
虞寶意要了份滑蛋牛肉飯,上上來時,賣相倒比外面茶餐廳的好。不過那份西冷牛排,就有點以次充好的意思了。
她吃過好東西,甚至還說不上次,明顯一塊冷凍肉,煎不出新鮮的血色和微焦的表層,肉質乾癟。
上菜的工作人員臉色木木的,可能也覺得這盤東西入不了霍邵澎的眼。
誰知,令眾人提心吊膽的霍生拿紙擦過刀叉後,切了一塊放進嘴裡,用足優雅的禮遇和尊重對待這塊牛排。
看他吃,虞寶意也遲疑地挖了幾勺飯,餓壞了。
“長輩教過,尺蚓穿堤,能漂一邑。”霍邵澎說話時,便放下餐具了,“虞小姐,你對我有點誤會。”
尺蚓穿堤,能漂一邑。
巧的是,虞海和也同她和哥哥講過一個意思的話: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用以提醒他們,旬星發展得再好,也不能自滿驕傲,高高在上,忽視或踐踏任何人的感受。細微的隱患,也有機會釀成大禍。
道理簡單,做到很難,尤其霍家這種體量的。
“我有責任保證每一位霍氏員工的感受和權利,他們吃著這些食物在我手下工作,不是為了讓我看不起這些食物的。如果我認為實在難以入口,更有義務提醒負責人改善食物味道,提高品質。”
他聲音像一罈釀到正當濃時的陳酒,醇而不過厚,說著乏善可陳的話,只叫人嗅到流長的酒香。
虞寶意吃了好幾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