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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痛苦的哀嚎在昏暗的地下室內迴盪著。
殷紅的鮮血飛濺到女人精緻的妝容上,然後緩緩下流,拉出一道精緻的血痕。
女人沒有擦拭,她似乎非常享受這一刻,鮮血和哀嚎才是她的心頭好。
她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她的嘴角不斷上揚,細細的眉漸漸彎曲,她的眼睛重新明媚起來,只是眼底依舊沒有任何溫度。
金生水不是沒有注意到身體正在遭受更嚴重的破壞,只是他無暇顧及。
洶湧且支離破碎的記憶大潮像子彈似的密集地攻擊著他的精神,他不得不集中所有精力全力以對,因為他有預感,他稍有不慎,精神就會崩潰,結果就是淪為傻子。
好在那些子彈在狠狠沒入他的“身體”後就立即失去了所有動能,變得溫和起來。
於是,金生水的記憶裡憑空多了很多記憶片段。
這些記憶片段是破碎的,混亂的,無序的。
金生水沒有多餘的精力給它們排列順序,只能被動接受記憶片段帶來的雜亂資訊。
諸如大明,玄武湖,凶神惡煞的父親,酗酒,無數次暴打,飢餓,缺牙的花臉婆,透不過氣的船艙,繁華的高梨宮,凶神惡煞的癩子頭,神明般的馬博士,背不完的屍體,永不停歇的化屍池,數不盡的變異器官和奇怪生物……
不知過了多久,金生水硬是憑藉變態的適應能力,從被動接受變為主動。
他一邊穩住心神,保持思維自主,一邊分出部分精力,主動安撫並將這些記憶碎片進行排列。
雖然人最清晰的記憶一般是負面的經歷,但是金生水在這些磅礴的陌生記憶裡卻幾乎沒有找到稍微開心的記憶。
所以說記憶的主人究竟經歷了什麼?
隨著記憶在不斷趨於完整,一個少年或者說金生水這幅軀體原主人短暫的一生緩緩鋪陳開來。
少年也叫金生水,大明應天府人。
少年的記憶裡沒有母親的存在,父親則每天酗酒,喝高了就對少年拳打腳踢,嘴裡噴出各種惡毒的言語,賤種,臭狗屎,代幣,拖累……
然後少年就被酒鬼父親賣給了人牙子,少年以為脫離了苦海,不曾想他差點悶死在了漁船貨倉裡。
漂洋過海,等漁船入港,那一貨倉的人只活下來了三個。
少年命硬,作為魚獲被人挑中,於是他被帶到了高梨宮,在永不見天日的地下實驗室成為了一名背屍奴。
他每天和各類屍體以及各種畸形器官打交道,他努力克服生理不適和恐懼,就為了要保住這份沒有薪酬的“工作”,因為在這裡他可以吃飽飯,哪怕因為發育不良總被人欺負,但比起酒鬼父親,這些傷害不值一提。
少年在位於大明遠東地區的高梨宮背屍三年,卻成為了他十五年人生裡相對平靜的三年,除了要經常擔心淪為馬博士的實驗體。
這種平靜直到三天前終止了,少年如往常一樣到地面疏通化屍池與市政管網的連線井,隨即被迷暈,再睜眼就身在當前的地下室了。
遭受的酷刑拷問都是那個變態女人的手筆,另外還有一名一直藏在地下室角落從未露面的男人,他們的目的僅有一個,那就是高梨宮的資訊。
因為成長過程中的各種限制,少年金生水即便已經十五歲了,但是他的認知水平依舊很低。
但是金生水還是因為這些有限的資訊在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酗酒家暴以前屢見不鮮,拐賣兒童也時有耳聞,但是這明顯是從事禁忌人體實驗的高梨宮就駭人聽聞了,更不用說奴役小孩子處理屍體了。
並且居然對小孩子用酷刑?割嘴?
這是什麼地獄故事?
哦,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