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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柳青和老丈,李遺回到後院,坐看幾名孩童的嬉鬧。
到底是年歲尚小,同伴的丟失難以讓他們明白其中意味。
李遺最終也沒能問出老丈姓甚名誰。
酒肆中僅剩酒水也被老丈連喝帶拿地清了底,李遺內心生出的憊懶使他今日不想去酒坊跑一趟。
“算了,反正也沒有生意,再休息一日吧。”
李遺從懷裡掏出一張帶字跡的紙張,小心翼翼地攤開,這是老丈開給雙嬸兒的方子。
據老丈所說,雙嬸兒驟然經受了巨大的刺激,血瘀在了腦中,因此影響了神志,雖然不至於瘋癲,卻對世事幾乎產生不了反應。
李遺聽他說的如此嚴重,又輕飄飄地留下這一隻單方,心裡又開始沒底。
這單方一日一副,至少要吃上半年,半年以後若還是不見效,要麼放棄,要麼尋再世華佗。
這也是老丈的原話。
老丈人長得邋遢,字跡倒是端正的,一筆一劃寫下了藥材名字和用量,在方子右下角還鄭重其事地蓋上一枚篆刻小章,只是李遺揣摩了半天也沒研究出篆刻的內容。
李遺不懂藥理,自然也識不得這些藥材,暫時也只能去藥鋪裡先抓幾副應急。
雷彭給的兩粒金豆子,著實給了他很多的底氣。
李遺閉上雙眼靠著牆根,理一理自己雜亂的思緒,可是一閉上眼,瑤瑤和阿遊那幼小的面孔又出現在他眼前。
李遺猛然睜開眼睛,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周延面前,將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交出二人,可這憤怒之下的幼稚衝動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在院中孩童的嬉鬧聲中他漸漸冷靜下來。
他現在連破釜沉舟的勇氣都沒有,看似一無所有的他,此刻深深地明白了什麼叫羈絆。
他可以豁出命去拼,去鬥,找不到找得回瑤瑤阿遊還兩說,其餘四名孩童和雙嬸兒是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一旦,可以說基本上毫無疑問,他那樣做會出現意外,到時別提給雙嬸兒看病,單單是每日飯食,都足夠幾人難為的。
少年悠悠哀嘆一聲,索性還是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他又推起獨輪車,載上僅剩的一隻酒罈尋梁老爹酒坊去了。
走過柳家麵館時他沒有去關注柳盛今日是否依舊在監視他。
柳家麵館內,柳家兄弟和一對中年夫婦還有那位老丈注意到了過路的李遺,他們都沒有言語。當前,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中年夫婦是柳氏兄弟的父母,柳春,夏楊。
夫婦二人一點不似精明市儈的商賈,反而透著和善樸實的氣質。這也難怪,不然也教不出柳青這類沒心沒肺的少年來。
夏楊憐愛地掃視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柳春眉頭微皺,嚴肅思索了許久,向正在吸溜那碗麵條的老人問道:“您的意思是,願意收青兒為徒,但是要帶他走?”
老丈嚥下一口面,用手掌擦擦嘴,點點頭道:“我的醫道不同尋常,傳自遠古神農一脈,不走遍天下,學無所成的。”
柳盛蹙眉道:“要帶柳青去哪裡?去多久?”
一向調皮嘴快的柳青今日卻難得地安靜。
這老頭子隨他出了酒肆就一路跟著他回了家,也不跟他商量張嘴就要收他為徒,一起雲遊四海。
一下子把柳家夫婦嚇得不輕,但看老丈也非常人,將信將疑之下居然還真就坐下來談論這件事,壓根也沒給柳青表達意見的機會。
老丈眼珠子掃視了一圈,乾咳兩聲道:“小老兒曉得你們在擔憂什麼。我這副樣子說是個藥師,說出去沒人信的。也罷,先生,號個脈?”
柳春猶疑著遞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