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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街道清晨的平靜又是被酒肆的少年打破。
李遺狀若癲狂地飛奔至柳家麵館,捶打著緊閉的店門。
麵館的夥計滿臉疑惑開啟門的瞬間,一道人影衝了進去,直奔二樓。
麵館二樓角落是柳氏兄弟的房間,李遺推門而入。
柳青從睡夢中猛地驚醒,發懵問道:“阿牛?你做什麼?”
“你哥呢?”李遺希望從一直監視他的柳盛這裡得到些訊息,也許他看到了昨晚是誰進入了酒肆。
“我哥昨晚在府衙輪值,沒有回來。”
李遺冷笑道:“天天在視窗蹲著不去點卯,偏就昨晚去輪值。”
無所顧忌的少年不再相信任何人,他篤定這件事與周延有關,這下看來,翟聞和柳盛也脫不了干係。
聽到李遺這麼嘀咕自己的大哥,柳青不樂意了,跳下床衝著已經轉身離去的李遺嚷道:“你個不講義氣的死牛,我哥那麼幫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褲子穿上!”李遺沒空去看身後慌忙找衣服的柳青,下樓努力回想昨日雷彭帶自己走過的路線。
當他匆匆經過樑老爹酒坊的時候,沒注意到堂屋中正有幾人圍桌對坐。
梁老爹吸了一口旱菸,嘆道:“小傢伙又遇上事兒了。”
另有一人習慣性地搓搓酒糟鼻,捧著大海碗吸溜著酒水,瞅了一眼少年便收回了視線,只嘿嘿笑了聲,沒有答話。
其餘幾人則是默不作聲。
李遺拐進巷口,靠著記憶一路甄別著昨晚的小院。
直到感覺路線沒錯,距離相近時,他看到了一扇虛掩的門扉。
推門進去,院中無人,桌椅也早被收走,院中空空蕩蕩。
少年推開堂屋的門,屋中傢俱簡陋,桌椅板凳之外再無餘物,連昨日的油燈都不見了。
李遺心下明白,周延沒跟自己談攏,便也不打算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他幾乎篤定,是周延轉而對幾名孩童動了心思,可是孩童那麼小,且同他一樣沒有任何證據,周延要如何利用他們?一旦有了差池,周延又要如何處理他們?
李遺不敢往下想,他只能再去尋找翟聞,即使心中明白以翟聞的性格不會干涉此事,他也別無選擇。
然而,府衙公差明顯被提醒過了。
李遺好說歹說,就是不放他進去,即使是說要報官,也被公差以縣尉大人不在府衙為由拒絕了。
氣的李遺破口大罵,草菅人命,不顧百姓死活等話都罵了出來。
公差只是撓撓耳朵,也不與他計較。
李遺氣急,爆了粗口,公差終於不能充耳不聞,一腳送他下了九級臺階。
“耍潑皮耍到這裡來了,趕緊給我滾!”
他幾乎已經成了管城的名人,街上的行人眼見他被府衙的人“扔”了出來,皆是避而遠之,生怕被牽連上。
天空依舊蔚藍,卻沒有一絲雲彩。
李遺就這麼靜靜躺在府衙門前的大街上。
猙獰的狻猊獸俯首看著他,少年心裡發堵,他緩緩爬起,怕打掉身上的灰塵,轉身向對面的驛館走去。
周延絕跡而去,翟聞避而不見,那就只能去見一個他們都不能不顧的人。
然而李遺還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他還未靠近驛館便被兩名甲士阻擋在外。
無論李遺說自己是找雷彭或是周延,對方都無動於衷。
李遺思索再三,鼓起勇氣道:“我要見縣主!“他掏出那兩粒金豆子,塞了過去,那二人依舊無動於衷。
只是冷冷看著他,不發一言,不讓半步。
李遺打量了二人魁梧的身形,又瞥見驛館門口佇立的另幾名甲士,只得放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