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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邊牧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啟開,就像在講故事一般,娓娓道來,可在血淋淋的雨夜裡,這樣平靜的故事卻顯得尤為恐怖。
“現在,好不容易,我才得到那麼一點點……”
邊牧的目光投向不遠處躺著的關野。
關野還在昏迷著,豆大的雨點不停地落在他的身上,在雨幕中,身影越來越模糊……彷彿和這黑暗的雨夜融為了一體。
“看到我的學生了嗎?他昨晚向我表白了,我還沒來得及回應,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毀了他……”
邊牧回過頭,神情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癲狂。
“你毀了我就算了,為什麼要動他?!啊?”他突然大吼了一聲,眸底灼燒著赤紅的火焰,暴虐的情緒突然就爆了,就像個從未見過光的野獸,在這渺無人跡的雨夜裡終於被放了出來,原形畢露……
“他是你能打的嗎?是你能碰的嗎?”邊牧的神志明顯不太正常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額角的青筋凸起,肉眼可見地突突直跳,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地發抖。
“你打他打得很爽嗎?用哪隻手打的?”
“……”孫宇杭被他突然的變臉弄得有些茫然。
邊牧的手不停地顫抖,艱難攥緊了手中的刀,“你……不是左撇子,是右手對不對!”
“不是……”孫宇杭終於意識到他是真的發病了,恐慌得節節後退,“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操!我不碰他了!我不碰了……”
“太晚了!”邊牧突然速度極快地舉起刀,狠狠地扎進了孫宇杭的右上臂……
噗呲。
“啊!”孫宇杭忍不住大吼一聲,差點暈死過去。
他疼得視線都模糊了,“你……夠了,你已經給他出夠氣了,夠了……”
“出氣?”邊牧急促地喘著粗氣,神經質地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是要出氣?不……你動了我的人,我要你死!”
“……”
孫宇杭恐懼地看著面前這個孱弱不堪的男人,他雖然也經常把殺人掛在嘴邊,但畢竟還是有點理智,再怎麼也不會真把人給殺了。
但邊牧,他現在真的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個什麼狀態,病發起來會不會到完全失智的地步……但他能確定,這人的暴力傾向絕對在他之上,不然是絕不會關進一號病房。
他如今這麼窮追不捨,可能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
孫宇杭終於切實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別殺我……你不是喜歡在美院做老師嗎?!你殺了我……你就得一輩子呆在精神病院裡,再也見不到你的學生了……”
邊牧像是根本聽不見他說話,毫不留情地將刀柄狠狠一拔,順勢劃過手臂的肌肉,傷口瞬間深可見骨,血流如注,引起孫宇杭一陣哀嚎。
“啊……”
孫宇杭失血過多,已經開始發暈了,“我……我已經被你廢了,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不管是坐牢,還是住院,我都願意……”
“只要你別殺我……怎麼都行……”
邊牧的耳朵嗡嗡作響,聽得斷斷續續的,他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企圖讓自己清醒點,終於把最後一句完整地聽到了,“怎麼都行?那你把他賠給我行嗎?你把他完好無損地賠回給我,我就放過你。”
孫宇杭,“……”
森森寒意順著脊樑骨一點一點地往上爬,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沒法活著離開了,邊牧已經徹底瘋了……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讓邊牧發瘋的底線,居然是那個學生,現在後悔也晚了。
“不行,對不對?”邊牧低落了下來,他垂著頭,脖頸微微彎曲,瞳孔漆黑,蒼唇染血,好似自言自語,“那我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