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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沉的天空下,有公司的司機來接機,溫慈和冬青上了商務車,一路往朝陽區開去。
天空顯出青白色,陰鬱沉悶,不夠敞亮。弄得人心裡也不敞亮,怪難受的。
一個多小時後,車停在公寓樓下。
雨已經停了,從車上下來,她的面板觸到一絲涼意,剛從福建回來,那邊還是大熱天,溫慈穿得少,禁不住哆嗦。
空氣中還帶著雨的潮潤,混著樹葉香氣。
溫慈微張著嘴,輕輕吐氣。她帶了口罩,熱氣被困在口罩裡,久久散不去。
&ldo;你先回去。&rdo;溫慈低聲對冬青說。
冬青遲疑了一會,站在她身邊沒動。她出聲想再說些什麼,就被溫慈打斷:&ldo;我想出去走走。&rdo;
說完,她戴上帽子,壓下去,擋住大半張臉。手抄在衣服兜裡,朝著反方向離開。
冬青攔不住,這三個月她一直跟著溫慈,除了在片場拍戲,溫慈幾乎都不說話。平時閃著碎光的眼瞳,現在平淡無波,看不見光亮。
像變了個人似的。
冬青提著行李準備上樓,作為助理,她直接與溫慈住一塊,工作上也方便。
她停在樓道口,看著溫慈的背影。
她看見溫慈沿著路階走,頓了頓,抬頭看著天空,然後抹了一下額頭。雨已經停住,她猜測應該是樹葉上的水滴落到了溫慈頭上。
天漸漸黑了下去。
冬青一直站在窗邊,外面是夜幕中的城市,玻璃外面沾了雨水,城市的光亮透過水滴折射進來,顯出真真幻幻的顏色。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溫慈走的時候,是傍晚六點,到現在已經三個小時了。
她打過幾通電話,溫慈都沒接。
一直冷靜的冬青,第一次開始心慌了。
心緒不寧中,她腦海一團亂麻。這個時候,她想到的竟只有沈著。
上回在橫店時,親自開車,保護著喝了酒的溫慈回家的,那樣子的沈著。
沈著接到冬青電話時,剛剛洗完澡出來。
他穿著鬆垮的睡衣,整個人被熱氣蒸騰得透出健康的紅潤。一截下巴輪廓分明,面板白皙得像荔枝,讓人想咬一口。
他一手舉著電話,一手拿著毛巾擦頭髮。從前額往後抹,一直到脖子後面,再從後面往前,擦了幾個來回。
電話裡,冬青說了溫慈的狀況,語氣焦急。
他的動作忽然頓住,凌亂的額發蓋住眼睛。
摁斷電話,他翻出溫慈的號碼,打過去。
&ldo;嘟&rdo;到第十下時,電話通了。
&ldo;是我,&rdo;沈著解開紐扣,脫下睡衣,換上另一套衣服,把手機夾在臉和肩膀中間,&ldo;你在哪兒。&rdo;
&ldo;在吃夜宵。&rdo;她的聲音悶悶的。
&ldo;我是問,你在哪兒?&rdo;他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
她沒再說話,沈著只能聽見她極其細微的呼吸聲。
沈著還想再問,溫慈直接掛了電話。
再打過去,就是關機。
沈著咬著下唇,帶上車鑰匙,開門出去。
她在夜宵店……沈著上了車,從旁邊的座椅上拿起帽子和口罩,將自己遮擋得嚴實。他從車頂的鏡子裡看著自己的眼睛,頭髮還沒幹,支稜在眉下眼上。
她這個身份,不會去人多的地方。沈著在大腦中隨機勾勒著地圖,默默想著她可能去的夜宵店。
北京那麼大,夜宵店那麼多,哪裡猜得到。
他啟動車,開到路口,遲疑了一下,然後往東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