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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鐵嘴目送著朝兮出門。
外面的雨勢絲毫不見減弱,門開啟,撲簌簌的雨點子就往屋子裡灌,寒意蕭瑟。門口的臺階上,還有沒打掃乾淨的匾額碎片,有的已經變得焦黑,正是被雷擊的痕跡。
齊鐵嘴忍不住問:“這雨下得急,要不你在我這兒躲一躲?等雨停了再走不遲。”
“不必了,我怕我在這裡,齊老闆晚上睡不著覺。”朝兮側過臉,“哦,有件事想跟齊老闆打聽。你們九門裡誰家最有錢?”
這算什麼問題?齊鐵嘴摸不著頭腦,隨口道:“下三門經商,當然要數解九爺家裡買賣開得最大,盤口也多。”
朝兮從僕人口中聽說過這位解九爺,說他嚴謹沉穩、滴水不漏,是九門裡唯一的知識分子。
雖然彼“解”非此“謝”,但猛一聽來也讓人覺得親切。
遂問:“他家在哪兒?”
齊鐵嘴狐疑地看著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近來缺錢,當然要去混一碗飯吃。”
這回下地虧得很,上來得又急,現在朝兮囊中羞澀,無米下鍋了。
“你要是缺錢,為何不同佛爺借一些週轉?”齊鐵嘴扶額。
反正都是張家出來的,同姓即是親啊。
朝兮卻搖搖頭,道:“我又沒錢,借了也還不上。這年頭啊,人還是要靠自己活下去的。”
齊鐵嘴的確沒想到,朝兮看上去一個滿世界裡瞧不上規矩的人,居然還有這麼熱血勵志講道理的一面,難道之前都是錯怪他了?
不由得起了幾分善念,想給他指條明路。
“從這裡出去向東,十字街最繁華的地段上,有一間解語樓,既是茶樓也是棋館,九爺每日上午都在那裡下棋,從不間斷。你可以直接去找他,以你的身手……”
“我找他做什麼?”
朝兮回過頭來,眸中有些迷茫。
齊鐵嘴一愣,“你不是說要到九爺那兒混飯吃麼?”
“是啊,我只是要找他家,又不找他。”
“找九爺……家?”齊鐵嘴察覺出不同尋常的意味,“做什麼?”
朝兮認真道:“劫富濟貧。”
齊鐵嘴差點被唾沫給嗆死。
“劫什麼?濟什麼?”
“劫你說的那位解九爺的富,濟我的貧。”
這不就是偷?
如果換成別人說了這話,齊鐵嘴大概會覺得那人瘋了。但說這話的是朝兮,是一個能在哨子棺上睡覺,還能幾次三番挑釁佛爺,卻全身而退的人。
他不用掐算也能確定,對方是真的敢這麼做。
“你怎麼不說話?不想告訴我?”朝兮握一握拳頭,用最雲淡風輕的表情說出威脅的話,“你可以選擇直接告訴我,也可以選擇被我打一頓然後再告訴我。”
“……出了巷子往南,第二個路口右轉。”
齊鐵嘴但凡猶豫一秒鐘,他都不是齊鐵嘴了。
畢竟他這身子實在不經打。
反正九爺家大業大也不差這仨瓜倆棗……再說了,九爺那麼聰明,說不定還能讓朝兮吃一點苦頭,聊以安慰他這幾日的心驚膽戰。
“謝了。”
朝兮轉身走入了雨幕之中,來去如風。
“話說,他為什麼不直接從我這兒搶幾樣寶貝……”齊鐵嘴搖頭晃腦地自言自語。
站在他附近的一個夥計接了一句:“許是覺得您不算是‘富’吧。”
“……”
齊鐵嘴抬手賞了夥計一個爆慄,轉身開始心疼自己幾代人傳下來的牌匾。
第二天雨霽雲收,晴空萬里,長沙城裡卻出了一個大新聞,震盪著初冬時節的湘江兩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