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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花土,加過料的。”曹六兒得意地說道,“我們鋪子雖說大,前面五開間的屋子,連著三開間的廂房,後院又大。可整個鋪子裡有花土的地方只有沈掌櫃小屋後頭的那塊地。我找過,連廚房後頭開的小菜園裡的土都不是色兒的!”
白嶺激動地說道:“這麼說,兇手把匕首埋在了小屋後面的花叢裡,然後趁人不備挖出來,再放回沈寅的屋裡?”
曹六兒連連點頭,“這麼一來,能有時間做這事兒的人就少了。你們排查一下,應該能查到誰有時間這麼做!”
白嶺連連點頭,“有道理,有道理,我現在就去排查。”
陳澈叫停了白嶺,又對曹六兒道:“你倒是擅長推案子?”
曹六兒收斂了笑容,“從小就喜歡,後來在街面混飯吃,也比旁人多一分警醒。”
他又道,“我自小住在太湖邊上,也讀過一兩年的書。七八歲吧,家裡洪災,就一路乞討到了京城。十歲的時候,剛好京城大雪,我差點餓死在城外的破廟。老東家剛好在附近收賬,遇著了我。”
“他見我可憐,就把我帶到了錢莊。教我做些雜事,給我吃飽飯。”他有些傷感,“老東家是我的救命恩人。”
白嶺一聽就說道:“那你還惦記著偷鋪子的錢?”
曹六兒臉孔一紅,“老東家在的時候我才不會呢!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少東家和沈掌櫃不都是老東家的兒子麼?”
曹六兒嘆了口氣,“我也以為都是老東家的兒子,我該做什麼做什麼。”
“可這兩人把鋪子弄得烏煙瘴氣。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想順點錢財就走人。”曹六兒垂下頭。
“烏煙瘴氣?你們錢莊經營得不好?看不出來呢?”
曹六兒呸了一聲,“原本沈家的錢莊那是響噹噹的名號。老東家一走,沈掌櫃就截了專做北遼生意商號的借貸。二少爺又找了京城府衙的路子,截了商號的路引。”
“原本一年一兩百萬的流水,現在只剩下了不到一半。”曹六兒攥緊了拳頭,“他們兩個只知道互相鬥來鬥去。可錢莊最要緊的是什麼?是信譽!他們內鬥的下場,就是隆泰聲譽一日比一日差。今日才貸的貨款,明日可能就出不了城。”
“以前有句俗話,做生意進京頭件事就是找隆泰的店面朝哪裡開。如今,日升錢莊、協隆錢莊分走了不少生意”
“別看現在還撐著大啟第一錢莊的名號,過不了兩年,這牌子就要倒了。”曹六兒長嘆了一氣,眼裡滿是傷感。
陳澈敲了敲桌子,“我聽說沈寅和沈阿財二人可是達成了協議,一人管著京城的關係,一人管著賬簿。這不也能做下去麼?”
“那是他們也覺得這事兒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勉強達成了協議。”曹六兒說道:“現在只有六家老商鋪還和我們借貸,早就不如以前了。而且就算靠著老情面,借貸還維繫,額度也少了不少。聽說除了瑞福祥以外,其他的鋪子都偷偷和日升、協隆在接觸,也不知道他們還能賣多久的面子。”
“沈掌櫃每次初五盤賬的時候,就是不想讓少東家知道。可少東家呢,又怕掌櫃和分店的掌櫃聯合做假賬,偷銀子。所以沈掌櫃就躲在倉庫改的小屋裡,反鎖著門做賬。這樣一來,少東家沒法安排人進去看著,可沈掌櫃也沒法子做手腳。銀子也藏不了,賬簿也換不了。”曹六兒一臉鄙夷,“你看看,一家鋪子做成這樣,還有什麼盼頭!”
陳澈想了想,“既然這樣,你幫我在隆泰錢莊盯住了沈寅,還有其他可疑的人。有什麼情況都來和我說。”
曹六兒眼神一亮,“大人,這算是招我入了刑部?”
陳澈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看你表現了。若是做得出色,你來刑部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