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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野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手搭著膝蓋捧著頭,使勁兒的在自己臉上搓了兩把。
低頭看了眼,現在的樣子一定慘不忍睹。
被吐了滿身,衣服扔掉了,面料是化纖的,已經被嘔吐物腐蝕,穿不了了。
褲子只能將就,用醫院衛生間的紙巾沾水擦了擦,髒是髒,可也只能這麼著,公共場合,又不能脫了,他沒那麼不要臉。
那個漂亮的女人叫許一一。
她的確就是鄭君的合法妻子。
結婚三年,沒孩子,住在方野家這邊唯一的一個封閉小區裡,小區不大,房價也不高,卻算得上這個破地方的豪宅了。
身份證在她隨身的小包裡,買農藥的發票還留著呢,120的隨行醫生看了眼,說:“不是百草枯,沒準兒還有得救。”
他用的是沒準兒。
“你別看她現在還行,那是藥勁兒還沒上來呢,可能兩分鐘,也可能半個小時,都說不定,看她身體,但喝都喝了……看造化。”
被一個醫生說看造化看天意,差不多就被判了死刑,方野還是蒙,卻也記得衝著林雪喊:“給鄭君打電話,讓他去醫院。”
林雪嗯了一聲,沒動。
腿邁不出去,全麻了,被方甜推了一下,才扶著牆艱難的走。
方野看到了女人翻白眼,嘴裡的泡泡就沒斷過,醫生說血壓不太好血氧不太好,快點開!
醫生問,你是家屬嗎,摁著點她,別讓她亂動。
她總是拽著鼻子上的吸氧管,那是救命的。
方野摁住了她的胳膊,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無意識的掙扎竟然有那麼大力氣,差點要將他掀翻。
他緊緊的抱住了她上半身。
沒有任何佔便宜的想法,只是想救命。
“她叫什麼名字?”醫生問著。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她。”
醫生還想問著什麼,但沒出聲,開啟了她隨身的小包,裡面有一管口紅,一包面紙,身份證,公交卡,還有一個單位工牌。
上面寫的是一個事業單位,很不錯。
方野瞄了一眼,許一一。
他覺得這個名字,他能記一輩子。
鄭君沒有來。
可能跑了。
方野的錢剛剛好可以交押金,許一一被送去洗胃濾血,還有什麼治療,方野沒聽清,腦袋裡嗡嗡的,太陽穴跳的厲害,面前醫生的嘴巴只剩下一張一合。
方野拽住了他的胳膊,急切的說:“請你一定要救她!”
然而,他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清。
靠著那張工牌,他打去了那個單位,保安接的,人早就下班了,一問三不知,方野求著,救命的事,請一定幫忙。
過了一會兒,他接到電話,找到了許一一的父母。
不敢說喝了藥,只說病了,請他們快來。
然後,就只能等待。
方野站在急診門口,看著一個長長的管子順著許一一的嘴插了進去,肯定難受極了,護士來來回回的,不時的被撞一下肩膀,他一絲脾氣都沒有。
護士發了火:“走廊椅子上坐著,別添亂,這兒救命呢。”
方野很乖,就坐在那兒,眼睛不時的張望,其實還是蒙的,什麼都記不住。
想了想,他又打電話給林雪,很嚴肅的問著:“鄭君在哪?”
林雪著急的喊:“我給他打電話了!真打了!都告訴他了啊!”
半個小時後,一雙老人攙扶著過來了,在導診臺打聽著:“是不是有一個叫許一一的人送來了?”
導診臺的大姐正困著,沒好氣的問:“你們是她什麼人?”
“我們是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