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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意連一句解釋都懶得說,只是抽著煙,看著外面發呆。
媽媽不理解,想了想,大手一揮:“你就說吧,這次要多少錢你才肯跟我去?我給!媽的,賺錢是為了什麼呀?就是為了給你的!”
齊意轉過身,從媽媽身邊走過,走到火車連線處的時候,突然驚訝的叫了一聲:“姨?”
來的時候偶遇的大姨,回去的時候又遇上了,老人只剩下隨身的小包,蹲在那裡,其他東西都不見了。
大姨抬起頭,仔細的看了看,疲憊的笑了:“呀,是你……”又心急的解釋著,“兒子岳父岳母來了,大老遠來的,房子小,住不下,我也沒什麼事,東西送到了就行了,我回去和老頭子過個年也挺好,省的他一個人孤孤單單。”
齊意沒問,也輪不到他去問,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家務事是世界上最最理不清的事。
他只是扶起了老人:“您跟我來。”
老人搭著他胳膊,一路穿過人群,給賣東西的小推車讓路,其實不遠,但走了好幾分鐘,擠出一身汗。
齊意摁著老人的肩膀,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耐心的說著:“姨,這是我的座位,能一直坐到終點,誰來也別給,就自己坐著就行……我晚飯吃多了,去溜達溜達消消食兒,您就放心坐著。”
齊意在火車停靠的時候,溜達到了站臺上,站在大柱子的陰影裡看著慢吞吞的火車緩緩離開,扭過頭大步往外走。
火車肯定是不會坐了,齊東昇一定會在車站堵他,他沒明說,但好幾次低語,你等回家的。
那是他的地盤,他說了算,別人誰都不管用,刀子也唬不住他,兒子算是養廢了,雖然外面還有一個,但咽不下這口氣,不打他一頓能活活憋死,肯定把他打到服。
齊意不怕打架,他現在誰也不怕,這種感覺爽翻了,他只是著急,著急見一個人,而已。
問了好幾輛計程車,都拒絕了他,過年了,不跑長途,更何況下了雪,路不好走,一年就指著這麼兩天好好休息一下,多少錢都不去。
一個的哥說:“送你去客運站吧,天亮有班車,但今天好像就跑一趟,能不能買到票看運氣。”
媽媽的電話不斷打來,齊意都結束通話了,發了個資訊,身份證我放在裝泡麵的袋子裡了。
客運站黑黢黢的,小縣城深夜的馬路上,沒有一個活人,齊意左右看了看,走了兩步,害怕。
他鑽進了旁邊的一家網咖,坐在椅子上睡了一覺,實在是累,他睡得很香,還沒睜眼睛,習慣性的就摸了摸裝手機的衣兜,手停在那裡,反覆確認了兩遍,整個人都僵住了。
凌晨四點,齊意報了警,丟手機在這裡是常事,誰讓你自己不顧好,丟了活該,就連店員都說,沒用。
齊意也明白這個理,可他就是想較真。
網咖裡的攝像頭都是擺設,打過去是關機,可能沒電了,畢竟已經用了一天了。
折騰了一會兒,齊意突然就笑了,這是幹嘛呀?一個手機而已,再買一個補張卡就行了的事。
警察看見齊意笑了,還跟他解釋著,真是不好意思啊,但是,手機大機率是真的找不回來了。
齊意笑得更開:“警察叔叔,能借我手機打個電話嗎?”
齊意搬了張椅子坐在了網咖門口,他現在沒錢,沒法續費,可也算是運氣好,是個好心的賊。
身份證給他留下了,還剩下了一個桔子和半包煙。
齊意抽到第三支菸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了人氣。
客運站前擺小攤的商販不會因為過年而停歇,能賺一天是一天,班車一輛輛開進了後面的停車場,馬路上行人倒是沒幾個,車也少,可能是因為過年,再說了,這種破天氣,誰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