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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即使此刻高懸於夜空之上的明月只不過是一顆徹底虛假的衛星,但當那皎潔而銀白的月光灑在門前時,他仍然感覺到了如同冰霜附在其上一般冰冷。
一回頭,他一點都不意外地看到了昨天那場鬧劇上的另一位主人公。
“初次見面,託奈莉是吧,你好。”
棕發的女孩比他在臺下看到的要單薄一些,此刻披著旁邊金髮少女的外套站在夜風中,藉著光芒他隱約能夠看到她的眼眶泛著紅色——好像是剛剛哭過一樣。
“……她剛睡下,不要過多的打擾她。”
猶豫了一下,他關好門,轉身準備離開。
其實他並不討厭這孩子,即使她佔據了他夢寐以求的那個位置——但既然西維本人是如此喜愛這孩子,那麼即使是出於愛屋及烏的心情,他又有什麼資格不去維護她呢?
瞟了一眼站在她身邊對他面色不愉的金髮少女,他的話語在舌尖轉了幾周還是換了說辭——沒有任何人能比一位在政壇摸爬滾打多年的公務員更能在一瞬間看清一個人——漂染的髮色、愛德絲蒂常見的粉色瞳、並不尋常的出身、以及……那張臉。
不動聲色地略過她躲閃的視線後,心下已經有了猜想的威廉並沒有對她的出現多加詢問,反而對著託奈莉輕聲說道:“天色很晚了,下次記得回來的早一點。”
“……嗯。”
內裡只穿著今天中午的那一件白色禮服裙的女孩披著朋友給的棒球服外套,有點緊張地在回家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威廉——對他來說這只不過是他們的第一次正式會面,除了西維之外她沒有任何值得他多加在意的因素;而對於託奈莉來說,對方卻是曾與她立下約定、曾並肩作戰的騎士長。
在這種時候她總是下意識地想依賴什麼人,即使她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又去了那間地下城區不起眼的小酒吧,還對著那位奇怪的老闆邊哭邊抹眼淚地說出了發生的一切——但人在溺水的時候,就是會用盡全力抓住一切能夠抓住的東西的。
即使那是一根將要被腐蝕的朽木。
而人在傾訴什麼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當她抽抽噎噎地將她滿肚子的委屈都傾訴殆盡後卻發現外界天空早已明月高懸。
夜晚的愛德絲蒂其實並不黑暗。
上城區此刻仍然燈火通明、人流如織,寬敞的街道主幹似乎已經忘記了今日幾乎全城人都有目共睹、堪稱狼狽的爛攤子,各式各樣的大型活動在這裡層出不窮,甚至還有特有的格局花車表演來為今夜的美夢錦上添花。五顏六色的霓虹燈按照節目表演的流程照亮每一個前來觀賞之人的臉龐,讓人感覺自身如在白晝。
但下城區並不是這樣。
不願意與“販賣”愛情為生的人同流合汙、卻又身無所長的這群問題青少年從出生起就沒有在地下城區見過穩定的燈光來源——即使星際時代已經實現了穩定的核反應堆技術,廉價的電能堪稱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但作為整個星球的垃圾處理中轉中心和地下水系統的地下城區也並沒有讓在暗中掌控整個星球經濟命脈的資本費心為他們拉通電線的價值。
通往上層區的路線早已經年久失修,如今日常除了他們和維護地下水系統的無人機之外,已經無人問津。
“……你送她回去吧。”
看著託奈莉一口一口把飲料全部喝下去現在哭得昏昏沉沉的老闆,對著來找她的金髮少女如此說道。
“嘎吱——嘎吱——”
神秘的酒吧老闆依然穿著黑白的酒保制服站在吧檯後面,半長的黑髮鬆鬆散散地紮在腦後,面無表情地擦拭著那些似乎永遠擦不完的玻璃杯。他的聲音慵懶、髮絲柔軟,除了那雙鈷藍色的眼眸之外,整個人似乎從頭到腳都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