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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一路從油麻地警署行至廣東道,五點未過半,晚高峰期卻提早來到。
平日都說窮人多,街上小轎車卻開的密集,一輛輛紅的,綠的,黑的,混成五彩斑斕卻又灰濛濛的大軍,將街道塞的水洩不通。
嗶-----!嗶-------!
轟隆隆!
不耐的車聲驚擾了天空中密密層層的濃雲,它們頃刻咆哮著壓低,聲音被密集林立的高樓大廈遮擋住,顯得沉悶又遲鈍。
不知怕的人將喇叭按的更響亮,天空又撥弄的樹葉呼啦作響,衣裙落石頭跟著一齊呼呼呼。
真吵。
唐耀堂腦子亂糟糟的,無法思考,一扭頭,卻覺得世界瞬間安靜下來。
他當作藥箱的小木箱,四四方方,雖然年月久了,但好歹是老婆曾經的陪嫁,木料硬實平穩,此時正被寶女唐心柔抱在懷裡當作桌子。
小小的人兒,披著一身奶白色警服,神色肅穆,拿著紙筆寫寫畫畫,字字都是關於案件線索。
她時而豁然開朗,時而又將細眉擰成更深的川字,完全不聽不理外面的吵嚷,好像完全沉浸在不同世界。
外面一陣亂風吹來,藥油味道混著木箱撲到唐耀堂眼裡,嗆的他眼中溫熱起來,恍惚回到三年前的一幕。
“糖心身形端正,腰活肩松,正適合繼承我們這一支蔡李佛拳的傳承,可得好好教!以後當拳館代言人!”
師兄弟們和他一齊在天台練拳,十五歲的糖心也在一旁學的有模有樣,動作絲毫不差。
大家都這樣提議,他卻十分堅定的搖頭。
“不好不好,女孩子家家的,還是跟她阿媽學當老師好一些,不會受傷,生活也有保障...”
大家都笑他是鵪鶉,怕老婆怕的要死。
正被端了一大盆綠豆沙上來的她聽到,卻也不惱,只笑笑說。
“不必學誰,我們糖心將來愛做什麼工,就做什麼工,只要她喜歡、開心就好。”
綿密綠豆沙帶著淡淡陳皮香,給糖心的那碗加黃冰糖的時候順手也給自己加一小顆,冰甜清潤,足夠撫慰盛夏所有燥熱與不安。
他坐直了身體,原本堵在喉頭那股梗意,像一顆化了的冰糖,慢慢消失。
車子一路挪到油麻地街市時,他從她手裡搶了藥箱,將她推向同家背道而馳的方向。
“去吧,阿爸不是同你講過,做事要有始有終,先去辦結了這件案子再說。”
唐心柔眼睛瞬間就亮了,雖不知一向堅定讓自己做文職的阿爸為何鬆口,但潮溼的泥土味道席捲而來,暴雨將至,已沒時間留給她猶豫了。
刑事偵緝d組隨即分為三組,何子明單獨一組,江忠義和她一組,阿杰、眼睛仔一組,一棟一棟屋子去問詢。
這是江忠義時常要做的工作,他一邊詢問,一邊將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唐心柔。
“那日有無可疑人員路過?”
“你在哪裡,做些什麼?有無證人?”
這種問法是大海撈針,但比大海撈針更難。
前者只需要在漁網中觀察結果即可,他們卻不僅要撈,還要在一遍遍重複撈這個動作的同時,時刻觀察每個人臉上表情動作,同時還要快速瀏覽周圍環境有無異常。
枯燥無趣,精神卻緊繃。
可往往問足了一整日,卻一無所獲。
今日也不例外,問了四個鍾,喉頭都冒煙,結果仍不盡人意。
眼看外頭滂沱大雨已經劈天蓋地的壓下來,何子明先後送了唐心柔和其他幾人回家。
“可惜,今晚十二點前madam葉都值班的,要是在這之前把案子破了,有她做見證,也算我們破了紀錄,有獎金拿的,三萬塊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