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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冊子表面皺巴巴的,裡面的紙頁已經有些發黃,在封面內側還印著帶血的指紋,看上去頗為老舊。
仔細翻閱內容,卻是別有洞天,
裡面不僅對常見的丹藥、藥材有詳細的介紹;邊上還有對應的黑白插畫,歪歪扭扭的字跡像是咒文,辨認起來比較耗費眼睛。
“【麻魂顆粒】,又稱定魄驅邪散。需要由玉屑、黑鉛、長陰花、枯血藤,詭異‘夢遊人’的指甲粉末煉製。”
“【蝕夢丹】,又稱除夢養神丹。主要材料有白脂、磁石、詭異‘癔想狂魔’的屍塊、乾燥的墳頭草等。”
“【淨化藥劑】......這玩意倒是正常的,效果是暫時壓制異化程序,驅散人體內部分汙染。”
等到一眾蠱蟲將屍首吃幹抹淨,孔沐塵頂著醫生的面容回到丹坑前,臉上映著昏沉的火光。
過了許久,煉丹房門外又傳出動靜。
偽裝成醫生的少年回頭,發現是另一名值班的醫生回來了。
“今天把我支開,下次我有需要的時候你也別忘了,裝模作樣迴避一下,咱們就算是扯平了~”
對方絲毫不介意“醫生”吃人的行為,反而見到煉丹房裡只剩孔沐塵一人,臉上便露出“我懂”的表情;意義不明地拍了拍前者的肩膀。
由此可見,這新來的醫生平日也沒少用這種方式吃獨食;
熱心腸的組織前輩,向你發來了升職邀請。
在這座滅絕人性的收容所裡,病人是金字塔最底層的牲畜;護工與警衛看似權力不賴,能夠在病房裡作威作福,實際上也是被吃的小角色。
至於更高階的“醫生”、“主任”......
無非是更上層的資糧罷了。
“雖然還沒出去,但其它的組織估計也是一樣吧;這些窺秘者形成的組織就好比古時候的宗門,人人以師兄師弟互稱,背地裡都在研究怎麼吃掉彼此。”
想到外面的世界,少年面色微寒。
曾經的自己一心寫小說,從來都不思索人間疾苦,日子過得像是虛假的般,幾乎要與世界脫軌。
沒曾想棄筆抬頭,真正的世界竟是這副模樣,完全不似書上描繪的理想烏托邦。
“混亂的世界也有混亂的好處,起碼沒人會在意一個無名小卒的消失,我的身份也不容易被發現。”
一番思慮過後,
他裝作有所突破,找個藉口便要離開這裡。
“真該死啊老盧,難不成還真給你吃突破了?我可警告你,那個徐守卿是我看中的藥材,到時候不許和我搶啊!”
另一名醫生臉上流露出豔羨之色,卻並沒有懷疑;反而報出了某個不認識的名字,十根手指變為蜈蚣的利足,轉頭開始自顧自地煉製丹藥。
“接下來的四天內如果不發生意外,還會輪到我去值班,得抓緊時間練習煉丹技術,起碼把幾個法訣背下來。”
“【人詭丹】和【淨化藥劑】說不定對我有些幫助,逃出去後也算是一門手藝,短時間內立足不是問題。”
......
離開壓抑的煉丹房,縈繞在鼻尖的屍臭味減退不少,環境也明亮了不止一個度。
剛走出房門,孔沐塵的心猛然一沉。
一名身披主任級別白大褂、頭髮花白,面容慈祥的老者正站在走廊裡,手裡提著那隻鏽跡斑斑的鈴鐺,似笑非笑地與他對視。
“張主任?”
“他是恰好散步來到了這裡,還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頓時,少年的情緒變得緊張起來,腳步也變得略微有些不自然,好像即將受驚跳脫的兔子。
“啊?!!”
下一秒,孔沐塵只覺得脖頸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