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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雲羽再次回到書房時已經是後半夜了,他去了司禮宮之後又去了一趟鍛造府。
這次與聖傑的會面令他十分滿意,他基本上可以確定聖傑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了。
而且讓他比較意外的是司禮宮也是機構繁多、組織嚴密的宮府。而聖傑把它管理的井井有條,不像騎士宮的人那樣,魚龍混雜、囂張跋扈。那裡的人都對他很是敬重,可能是因為那裡是最懂禮制的地方吧?
還有就是司禮宮的權重比他原本想的要重的多;他原以為司禮宮只負責皇城、皇家的禮制事宜,沒想到全國上下有關禮制的事項都歸它管或由它制定。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是神龍帝國不同階層的人穿什麼樣的衣服都由司禮宮來制定(當然這條規矩早已失效了)。還有一點也是他到了這裡才知道的,皇帝要對全國發布詔令得透過內閣,而皇帝要對皇城釋出指令是要透過司禮宮的。
雲羽到了司禮宮之後受到熱情的接待,來接待他的人眼裡都閃爍著激動、敬重與好奇的光芒。皇帝這幾天做的事他們當然也是有所耳聞的,他們想著皇帝某一天也會來他們這裡,沒想到他就這麼悄無聲息就出現在司禮宮的門口,這屬於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他親切友好的向來迎接他的人打招呼。
然後,他在聖傑和幾位高層官員的帶領下去司禮宮的各個部門走動了一下,去認識認識那裡的人(主要是讓他們認識認識“皇帝”),以親善友好的態度說幾句勉力的話。他這人不囂張、不跋扈、不盛氣凌人、也不目中無人。他不擅長禮節性的東西,但還是做到有禮有節。一圈轉下來,整個司禮宮的氛圍變的非常熱烈,都因為皇帝的親臨問候而振奮不已。聖傑和那些陪同的官員看到皇帝一個部門一個部門的去親切友好問候,也覺得很榮幸、很有面子。
在司禮宮轉完一圈後,已經是日暮西垂了,雲羽當即決定就在這裡用晚膳,並表示他們平時吃什麼他就吃什麼,不要搞特殊。這可給聖傑他們造成一陣慌亂;皇帝是很少到各宮、府去用膳的,畢竟皇帝的膳食都是特供、特製的,每一樣從用材到成品要經過嚴格的篩選、把關,直到端到皇帝面前時的前一刻都要檢驗。
要是皇帝到某個宮、府用膳,那是榮幸,因為皇帝信任你,今後可以在九宮十八府中昂首挺胸。但這也有風險,萬一皇帝在這裡用膳之後,身體出現不適,那責任誰都擔當不起;這是要承受責罰、質疑與罵名。所以大部分宮、府都不太願意皇帝來自己這裡用膳,他們寧願不要皇帝信任的榮譽,也不想遭受責罰;萬一皇帝那天正好腸胃不適,那不是活該倒黴嗎。
不過,司禮宮還是熱情接待雲羽。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聖傑認為皇帝肯定不會因為腸胃不適就責罰他們,只要上餐的時候進行嚴格把關就可以了。
圍在一起用膳的都是司禮宮的高階官員,這時候規矩就多了起來,每個人身後都有一個侍女服侍,為他們夾菜、斟茶、倒酒。這種看著人把菜夾到自己碗裡來,還每次都只夾一點點,然後自己再吃的舉動真是讓雲羽很不暢快,這樣吃飯沒滋沒味的;而且這裡真正做到了食不言寢不語,就連咀嚼的聲音都沒有,別提有多壓抑了;但他也只能尊重這裡的禮儀。
酒足飯飽之後,雲羽與聖傑單獨在一間書房裡議事。雲羽透過各種暗示讓聖傑知道他將對皇城展開一次大的“整改”。聖傑倒是心領神會,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並表示願意做這次“整改”的先鋒官。
短時間內發生了這麼多大事,任誰都明白皇帝要有大動作了。
見聖傑答應的這麼痛快,這倒是讓雲羽心生疑竇。人就是這樣,遇到困難的事挖空心思的想要達到目標,但突然變的輕而易舉了又會起疑心。對雲羽這種心思繁多的人來說更是如此,特別是他又處在這樣爾虞我詐的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