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來鳥不鳴有倦意,長亭依舊等故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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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洲與崇洲之間,有一穿花峽,取自“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1]”一句諧音,東西縱橫五萬裡,只此一條道,路寬一丈,終年飄花,連線兩大洲。
這穿花峽自古如此,是否為自然鬼斧神工之作已不可考究。
道路之間,每隔十里,由益天葉家和時玉林家,交替設亭,供人歇腳。
在穿花峽以北,有清光十萬,照映知海,尤其六月夜晚,最是好看。
清念每年都會來到穿花峽,從東走到西,又從西走到東,有時是半月,有時是半年。
是日,一女子從穿花峽經過,正好對上獨自飲酒的清念,女子略微挑眉:“我認得你,你每年都來,從知道開始,一直如此,已經近千年。”
清念靠在欄杆上,懶懶抬眉:“那你今年為何要停下看我一眼。”
那女子明眸皓齒,一身紅邊雪衣,披帛曳地,腰上垂掛著九個白色毛絨糰子,一頭金色鳳冠,額間一抹硃砂。女子笑了笑,如驕陽:“因為今年我想多看一眼。”
清念扯了扯嘴角:“一介散人,沒什麼好看的。”
“在下魚暮弦,不知前輩尊姓大名?”魚暮弦笑意更深,仍不願走,她抬頭看去,花雨之間,不知何時飛來了幾隻鳥,“來鳥不鳴有倦意……長亭依舊等故人。”
她笑意加深:“聽長亭,青山落日,不如歸去。[2]”
清念自嘲般笑了笑:“原來是你啊,魚暮弦。你小時候我還見過你,不知不覺都這麼大了。魚……”她抬手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站起來,提起酒罈子往嘴裡倒,高歌道:
“來不言兮意不傳,作暮雨兮愁空山。悲急管兮思繁弦,神之駕兮儼欲旋。倏雲收兮雨歇,山青青兮……[3]”
“水潺湲。”魚暮弦笑著接了最後一句,雙眼如月牙,“葉前輩記性好,不想還能記得晚輩。”
“魚暮弦,魚暮弦……”清念將酒罈子隨手一丟,酒罈落地,應聲而碎,“世人都想見你,可我不想見你,我也不樂意見你,更不樂意聽你叫我葉前輩。”
清念怒不可遏,施了威壓,後者悶哼一聲,嘴角溢位鮮血來。魚暮弦抬手,不在意般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了笑:“不如歸去啊,那人不會回來了。葉前輩,要知命,順命。”
“住口!本座懶得聽你胡攪蠻纏,趕緊滾回你的天門去,不要多管閒事,否則別怪本座不客氣。”
清念再次施壓,眼前女子承受不住,微微屈身,不過到底沒有跪下去。
“前輩衝我發火也沒用的,我為前輩算了這麼多卦,錯不了的。”魚暮弦嘆了口氣,“既然前輩還是這般痴迷,晚輩就不打擾了。”
她移步到清念跟前,在其手中放下一瓶丹藥,抬頭對其一笑,“世人求我算卦我還不算呢,前輩真壞啊。今日是晚輩衝撞前輩了,這是晚輩的賠禮,還請前輩收下,您會用得著的。”
清念目送魚暮弦離去,看了手中丹藥一眼,是一瓶洗髓丹。
洗髓丹啊……
對,該回去了,小七的傷還沒好……
清念踉蹌著翻上自己的靈獸,如一灘爛泥睡在上面,嘴裡嘟囔:“現在是哪一月了?”
“主人,是四月了。”
“四月……四月啊……”清念眼角滑落一滴清淚,“回浮玉山之前,去南陰山給小六挖幾樹槐樹回去吧。”
“是。”
空念院。
申時左右,清念準時出現在院中,蕭亦沐抬頭看見,有些意外:“師父?!你回來了!我這就去叫六師姐,她在後院澆水。
不知道師父要回來,所以沒有準備晚飯,還請師父不要責罰,晚飯很快就好。”
清念拉住蕭亦沐:“不必,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