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夜探冷宮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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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金”是周寧的頭等大事,卻是仁穆最不在意的小事,對於這位經歷過喪子之痛的母親而言,全天下的人加在一起也沒有自己的兒子重要。
她願意唯大明事從,帶領整個朝鮮加入一場可能會導致亡國的戰爭,條件就只有一個:殺光她的仇人。
她的仇人說來也不多,總共還不到二十個,分別是:李琿父子,鄭仁弘祖孫四代,李爾瞻祖孫三代,以及鄭沆和李廷彪。
至於其他當朝得勢的權臣,包括禍亂後宮的金介屎在內,她全都可以饒恕。
用二十條性命換來上百萬朝鮮民眾抗擊後金,這毫無疑問是一筆非常划算的買賣,只不過如此一來便違背了周寧對李爾瞻的承諾。
要知道政治承諾可不是愛情誓言,提起褲子就可以矢口否認,它不僅關係到各派勢力之間的平衡,更與新制度的構建密切相關。
封建王朝的政治鬥爭遠比資本主義議會制殘酷得多,殘酷就殘酷在當權者很難找到讓步的空間,一位政客的下臺並不只是失去權力這麼簡單,很多時候還伴隨著家破人亡。
越殘酷的鬥爭越容易加劇內部割裂,想讓制度向前發展,就不能不想辦法逐步改變這一狀況,否則每一位新上臺的領導,都只能重複“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拙劣把戲。
想必在大公司上過班的朋友都有過不同程度的體會吧。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總會感覺:抬頭向上看到的都是屁股,低頭俯視又盡皆笑臉,左右觀望則全是耳目,瞧誰都像是被閹割了意志的太監。
原因無他,權力結構如此。
周寧從未想過當一名獨裁者,他也沒那個本事。
他希望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建立一種相對寬鬆的政治環境,引導手握權柄的人都能照規矩辦事,不用為了保住身家性命而肆意篡改規則。
要打造憲政就必須邁過這一道坎。
為此他決定和麵前的女人好好談談。
“大妃,恕在下直言,其他人都可以交由你隨意處置,唯獨李爾瞻不能殺。”
仁穆猛的從周寧的懷裡掙脫出來,厲聲道:“本王妃什麼都答應你,但害死我兒子的人必須償命。”
“大妃可知在下為何能自由進出慶運宮?就是因為李爾瞻已經痛改前非,誠心誠意想為大妃效力。”
“我寧死也不會放過他。”
周寧想了想道:“如果沒有李琿,誰又敢謀害永昌大君?李爾瞻是有罪,我們用其他方式懲罰他,行嗎?”
“不行。”仁穆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又深吸一口氣道:“我家上上下下百餘口全都被他們迫害而死,我要討回公道。”
仁穆生於黃海道延安郡金氏,祖上曾有人考中明朝科舉,屬於妥妥的書香門第,其高祖父擔任過領議政(正一品),曾叔祖父金安老更是權傾朝野。
其父金悌男作為西人黨的成員,歷任各種清要之職,在士林中的聲望頗高,後又受封延興府院君,家族實力重回巔峰。
不料李琿利用“七庶子之案”對金家展開血腥清洗,將仁穆的父親兄弟以及姐夫一併處死,並且還把眾多金家女眷投入妓館,最後更是下黑手弄死了永昌大君。
這仇的確是不共戴天。
周寧從李植那裡聽說過整個事件的經過,自然知道要說服仁穆放過李爾瞻有多難,但他也不是一點理由都沒有。
“大妃可記得燕山君?”
“上使想說什麼就說吧。”
“燕山君和李琿一樣,都是無道昏君,然而燕山君被趕下臺後,滿朝文武又有幾人敢主張處死他呢?那時朝鮮派出使臣來我大明向皇帝陛下呈奏了此事,而我皇也同意只對其進行流放,只因以臣弒君有違綱常。”
(燕山君被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