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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的時候,宮裡的馬車已經到家門口等候多時,告別父母妹妹後,七輛馬車從王都得各個方向駛向皇城,每人的心情境遇都不同。
我和另外當選的六個人都是認識的,能被皇帝選進宮的男子,都是良師教導過的,所以我們在授課的時候或多或少見過,雖不大相熟,但畢竟以後是競爭關係,看到些出類拔萃的,總免不得要多看幾眼。
也就都認識了。
我家為了酒莊和酒肆之間來往方便,所以房舍建造在王都與城郊居中的位置。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我掀開簾子,外面的天空開始矇矇亮,天際發白,但是太陽還未升起,城樓上的燈籠還亮著燭火,六個侍衛手持紅纓槍,腰間別著大金刀,筆挺的站著,好不威嚴。
已經有三輛馬車停在城樓下,香車寶馬,三名玄衣男子立在馬車旁,垂手而立。
第一輛馬車旁站著的是閆松,身形挺拔,生的蜂腰猿背,劍眉星目,面容稜角分明,天然一副大男子氣概。也難怪,他的母親乃是當朝女武神,鎮守山海關數年,從無敗績,閆松的父親也是當朝大員,年少時也是王都有名的美男子。
第二輛馬車旁的是祁連玉,天生一副楊柳之姿,身形不高,膚白勝雪,給人一種病弱之態,讓人見著就心生憐惜,卻又挺直了背脊站在那裡,如風中雪蓮一般,脆弱但孤高。他的母親是太醫院女官之首,岐黃之術當世無人能及,父親則是尋常人家,生的好樣貌,如今在府中料理家事。
第三輛馬車旁,一男子手裡把玩著一把摺扇,眉眼彎彎,淺笑著朝我打招呼,我也微笑點頭回應。此人便是夏湘君,身形同閆松一般高,卻不似那般壯碩,清秀頎長,眉眼間自帶一種風流,一雙薄唇卻又點綴些許涼意。與他相處,你既能感受到他的熱情,也能感受到他的疏離,但不會感受到不舒服。
可笑的是他的父親乃是刑部大員,掌管周朝的律法刑罰,我曾在大街上見過幾面,親自騎馬押解罪犯遊街示眾,不苟言笑,如同地獄判官,他母親做的一手好點心,在王都開了一家點心鋪子,日日都要排隊。就是這樣的一對父母,生出了這樣氣質風流的兒子。
等了有一會,太陽露出了半邊腦袋,城牆上的琉璃王率先鍍上金色的光芒。
剩下三輛馬車也趕到,剩下三人,匆忙下車,整理儀表。
先下來的是武靈玉,真真就是人如其名,眉目如畫,望都之中,莫若男子,就是算上所有的女子都不及其十分之一。鼻樑高挑,眼若星辰,唇似玫瓣,身量修長,玄發如瀑,一行一止莫不若謫仙人,人卻溫和如玉,翩翩君子是也。這人便是殿選那日的佼佼者,成年後便是名聲在外,莫說望都,就連邊陲小鎮,都流傳著他的畫像,所以武靈玉入選,是必然的事情。
我見著都心生愛慕之情,何況是女皇和皇太女。
他的身世就比較離奇,他的母親是當年王都內一等一的美女,生於富商之家,卻是未婚生育下了武靈玉,沒有人知道他的生父是誰,有傳言是南方來的遊吟詩人,路過此處,露水情緣才生下的,也有其他的傳言,但是武靈玉的母親從未提及過此事,所以無人知曉。
然後下來的是唐君寶,眼睛圓溜溜的,五官生的小巧可愛,眼睛嘴巴總是在笑,而笑的時候嘴角一個酒窩,越發可愛,在書院的時候就喜歡交朋友,同誰的玩得來。家裡父母都是朝中小官,不過他家裡只有他一個男孩,女子為尊的朝代很是難得。
最後珊珊來遲的是苗春生,他同武靈玉是兩個極端,一個是仙人一般清冷出塵,另一個則是妖魔般邪魅,一雙丹鳳眼狹長入鬢,卻偏偏生了一對劍眉,生生斬斷了妖媚之氣,高聳的鼻樑更顯男子氣概,一雙薄唇如晨露置於玫瑰。縱使笑起來也多讓人覺著不屑,視萬物為糞土的感覺,讓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