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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藥可以減輕痛苦,王上最近不是感覺好些了嗎?也能出來散散心。”
從公子政,到秦王政。
趙姬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耳邊的碎髮,似有意,又似無心,一縷衣袖隔空掠過了呂不韋的鼻尖,幽幽道:“這麼說,竟是我錯怪你了。你當真不希望大王早日……不想跟我再續前緣?”
早日什麼?
趙琨心說:趙姬,別想得太多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新人換舊人。除了子楚,誰還能這般信任你和呂不韋?任由你們隨便拿捏?
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香風拂面,呂不韋的額角沁出了一層細汗,“臣與王上相識於微末,王上還是公子、太子的時候,從來沒有因為臣是商人出身,就像別人一樣輕視怠慢。王上執掌社稷之後,對臣加倍敬重。哪怕滿朝文武都議論臣、排擠臣,面服心不服,王上還是堅持讓臣擔任相邦(丞相),掌管國政,加封萬戶侯。君恩深重,臣不會再做對不起王上的事。”
趙琨回憶起子楚每次接見呂不韋,態度都是無比親切,以禮相待,一副求賢若渴的模樣。彷彿呂不韋既是好友,也是尊長,還是難得一見的大才子。
趙琨暗暗感嘆:一直以為是呂不韋拿捏了子楚,豈不知,呂不韋也早就被子楚死死地拿住了要害。果然能繼承王位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趙姬的臉色不太好看,還想說什麼,忽然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廊下傳來兩個孩童對話的聲音。
“兄長為什麼如此小家子氣,不就是不小心摔了兄長一顆琉璃珠嗎?上回小叔父也碎了一顆,怎麼不見兄長說什麼?”
這是成蟜在說話。
趙琨確實弄碎過一顆琉璃珠,一開始,他不知道在戰國末年,琉璃珠居然是十分貴重、稀罕的珍寶,習慣性地拿起來當彈珠彈著玩兒。他小時候在鄉下過暑假,幾塊錢買一盒彈珠跳棋,先玩跳棋,等玻璃珠子丟得多了,下不成棋,小夥伴們就在地上掏十幾個小洞,將玻璃珠子往洞裡彈,比誰彈得準。誰知戰國的琉璃珠易碎的很,才彈了幾下就碎了。
當時趙政眼睛都沒眨一下,若無其事地繼續彈珠子,絲毫不在意。還是趙琨主動要求換成不容易摔碎的銅珠子。
成蟜話音剛落,趙政清清冷冷的聲線響起:“成蟜,別和小叔父比,人跟人沒法比。只要小叔父高興,再拿幾顆琉璃珠給他碎著玩兒也行。但是你,我不喜歡你動我的東西。還有,這顆琉璃珠是父王送給我的,不一樣!”
這件事趙琨有印象——呂不韋有個門客(方士),用五種顏色的石頭煉丹,結果丹藥沒練成,燒出來三顆彩色的琉璃珠,其中一顆有明顯的瑕疵,另外兩顆珠形圓潤,花紋非常漂亮。呂不韋進獻丹藥的時候,將那兩顆琉璃珠也一起獻給了子楚。子楚賜予兩個兒子一人一顆,這麼快就碎了一顆?
始皇崽崽從小就缺乏安全感,好不容易得到些許父愛,卻如掌中流沙,越想緊緊地抓住漏得越快,轉瞬就要失去了。趙姬又是個要情夫不要兒子的超級戀愛腦,趙琨忽然很心疼始皇崽崽,決定以後要對他好一點。
腳步聲漸漸遠去了,隱隱聽見成蟜服軟說:“不動就不動。我答應過父王,以後會聽兄長的話。哎,趙濯怎麼還沒找到這裡?是隻烏龜都該爬來了,真慢!”
趙姬跟呂不韋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前,偷偷向外張望,等成蟜和趙政走遠,趙姬也理了理衣裳和頭髮,趕緊離開。
呂不韋又在屋中獨坐了片刻,才慢條斯理地整理衣冠,開門出去。
趙琨的掌心都是汗,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紋絲不動,委實不容易。哪怕被蚊子扒在臉上吸血,他都不敢打。終於,房間內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撓了撓左眼下方新添的蚊子包,換了一間屋子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