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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陰霾密佈的午後,天空像是被一塊巨大的鉛灰色幕布籠罩著,沉甸甸地壓向大地,讓人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整個世界彷彿被抽去了色彩,只剩下一片單調的灰暗。
狂風呼嘯著,吹得路邊的樹木東倒西歪,樹枝瘋狂地舞動著,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痛苦地呻吟。枯黃的樹葉被風捲著,在半空中打著旋兒,然後又無力地飄落。
陸睿正在家中陪著母親夏林晚。屋內的光線很暗,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間擠進來,在地板上形成幾條模糊的光影。夏林晚坐在靠窗的舊沙發上,她原本秀麗的面容如今滿是憔悴,眼神空洞而無神。
她的頭髮有些凌亂地散在肩頭,幾縷白髮在黑髮間顯得格外刺眼,彷彿是這段痛苦經歷留下的痕跡。
她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素色毛衣,更襯得她身形消瘦,毛衣的領口微微有些變形,衣角也有幾處起了毛球,那是她這些日子反覆揉搓拉扯的結果。
突然,門鈴不合時宜地響起,那尖銳的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像是打破平靜湖面的石子,突兀地打破了屋內壓抑的寂靜。陸睿皺了皺眉頭,起身去開門。
門剛一開啟,一股冷風裹挾著陳婉儀闖入陸睿的視線。陳婉儀看起來十分狼狽,她的頭髮被風吹得有些散亂,幾縷髮絲貼在滿是淚痕的臉上,髮梢還帶著些許灰塵,像是剛剛在路邊徘徊了許久。
她的眼睛紅腫得像兩顆熟透的桃子,眼神中帶著一絲執拗和絕望,原本精緻的妝容早已被淚水衝花,只剩下斑駁的痕跡,黑色的睫毛膏暈染在眼周,像是被暴風雨摧殘後的殘花。
她穿著一件單薄的舊風衣,衣角在風中瑟瑟發抖,彷彿她那搖搖欲墜的靈魂。風衣的袖口處有一些磨損的痕跡,領口的扣子也掉了一顆,露出一小片蒼白的肌膚。
陸睿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就像外面烏雲密佈的天空,“你來幹什麼?你害得我們家還不夠慘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冰碴,直直地朝著陳婉儀刺去。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陳婉儀,眼神中彷彿有兩團燃燒的黑色火焰,那火焰中充滿了憤怒與厭惡,彷彿要將眼前這個女人吞噬。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牙齒緊緊地咬著,腮幫子上的肌肉鼓起,清晰可見的青筋在額頭和脖子上暴起,就像一條條憤怒的小青蛇在面板下扭動。同時,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而變得慘白,身體微微前傾,像是一隻隨時準備撲擊的獵豹。此時陸睿心裡滿是怒火,他想,這個女人怎麼還有臉出現在這裡,她的出現就像一把鹽撒在母親尚未癒合的傷口上,讓他對她的厭惡又增添了幾分。
陳婉儀一臉憔悴,但眼神中仍帶著一絲執拗,她微微顫抖著嘴唇說:“陸睿,我知道我錯了,但我真的離不開你爸爸。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只有他能給我一點希望。”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有些沙啞,每說一個字,喉嚨都像是被砂紙摩擦過一樣難受,那聲音就像一把破舊的鋸子在鋸木頭,在這壓抑的氛圍裡顯得格外刺耳。
正在這時,陸子筱也來到了陸睿家。陸子筱的頭髮變得花白,曾經挺直的脊背也有些微微彎曲,彷彿被生活的重壓壓垮了。
他的臉上滿是皺紋,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愧疚和疲憊,眼窩深陷,黑眼圈很重,像是許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他穿著一件深色的舊夾克,夾克的肘部有幾塊補丁,顏色也有些褪色,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
他看到陳婉儀在門口,皺起了眉頭,“婉儀,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厭煩,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在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陳婉儀看到陸子筱,眼睛一亮,那紅腫的眼睛裡突然有了一絲光彩,就像黑暗中突然閃現的一絲微弱的火光。她急切地走向陸子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