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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精巧的小屋,四周掛著錦繡山水的壁障,屋子被一架白玉翡翠百鳥朝鳳的檀木屏風隔開,說話的人便坐在屏風外的桌案邊。
王管家恭敬地看著面前的人,“何老闆,聽說你收稀世寶玉?”
何老闆淡定地喝了口茶水,“確實。”
王管家立馬興奮了起來,“那你能給多少錢?”
何老闆瞅了激動的王管家一眼,潑了一瓢冷水,“你要是打聽價格那就別費事兒了,這得看到貨之後才能說。”
王管家想了想,從懷裡掏出寶玉,然後飛快地在何老闆的眼前晃了一下,最後又揣回了懷裡。
何老闆的臉掛了下來,他剛剛連寶玉是什麼顏色都沒看清,“不鑑別一下怎麼知道真假?你要是不誠心想賣,那你就走吧。”
王管家一咬牙,又把寶玉掏了出來,“你看仔細了。”
何老闆看清之後,猛地一拍桌子,“果然是塊好玉啊。”
裴離聽到拍打桌子聲後,就帶著沈初等人踹門而入,“王管家,怎麼這麼巧在這兒遇到你了?”
王管家的頭皮都嚇得炸了起來,“怎麼是你們?”
張大奎一把扯過王管家手中的寶玉,然後用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自然是來甕中捉鱉啊。”
王管家眼皮狂跳,竟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腳底也開始發虛,又不敢動,剛想說些什麼,卻是面色慘白,“咚”的一聲,倒頭就栽了下去。
張大奎一腳踹了過去,王管家除了臉上的肥肉抖了兩下,身子紋絲不動,“嚇暈了?這樣也好,省得我動手了。”
沈初朝裴離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裴離從張大奎手上接過了寶玉,“叫上馬大人和孫大人,我們一起去宋院長的家裡賞玉。”
……
宋宅。
張大奎扯著王管家的腳就往宅子裡衝,身後跟著很多宋宅的僕從,面面相覷,都不知如何是好。
李廣進見張大奎累得慌,便替他大喊道:“宋院長,宋院長,我們給你送禮來了。”
宋院長看到暈倒的王管家,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如同讓人窒息的潮水一般撲面而來。
孫策海眼尖地看到了門口的宋院長,立馬朝他招了招手,面帶和善地笑道:“宋院長,快來啊,我們大人可給你帶來了好東西。”
宋院長的一身熱汗迅速冷卻了下來,涼沁沁地與衣衫貼在了一起,“來……來了。”
他朝裴離行了個禮,“裴少卿,我不知府上的管家是如何得罪了你,不管怎麼樣,我先替他給你賠個不是。”
裴離目露責怪地看著宋院長,“你看你這話說的,他怎麼會得罪我呢?他反而給我送了一個禮物。”
宋院長知道自己不該問,但是目前的情形又不得不問,“什麼禮物啊?”
沈初從懷中掏出了寶玉,在宋院長的面前晃來晃去,“吶,就是這個,聽說這是聖上御賜給馬來和的寶玉,你說,怎麼會在你管家的身上呢?”
張大奎也大聲附和道:“大膽宋祖恩,居然為了一塊玉殺害了馬來和。”
宋院長只感覺全身血液倒流,指尖泛涼,“裴少卿,我沒有殺人啊,馬來如怎麼可能是我殺的?殺人兇手不是孫思雲嗎?你們不是已經把他關到了大理寺的牢獄裡了嗎?”
裴離淡淡道:“宋院長,有人可以證明孫思雲在招生大考期間從未離開過號舍,而他交卷時使用過玉佩,那時馬來如已經死了,這就是說明有人偷走了孫思雲的玉佩而陷害於他。”
宋院長抬起頭來,對上了裴離審視的眸子,那股子冷味兒從裴離的眼中透了出來,竟叫他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整個人都開始語無倫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