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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
張大奎氣得脖子通紅,桌子也被他捶地嘩嘩作響,“高起,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最近都有誰調取了戶籍檔案?”
高起的臉色也不遑多讓,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張大奎,“那我最後再回答一次,無可奉告。”
張大奎用手指著高起,眼裡迸射出火花,“我告訴你,阻攔大理寺辦案的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孫策海趕緊上前攔住快打人的張大奎,隨後對高起表達了歉意,“麻煩體諒體諒我們,實在是有重案在身,不得不查啊。”
高起的態度也緩和了幾分,“那你們也不能隨意調取我們戶部的檔案吧,起碼要給我看我們上峰的手書吧。”
孫策海只知道戶部尚書於今年年初的時候告老還鄉了,聖上至今都沒有任命新的戶部尚書,至於戶部如今在誰的管轄之下,他還真不清楚。
“你們的上峰是誰?”
高起立即正襟危坐,“尊敬的雍王殿下。”
張大奎身上的怒氣沒有半點減少,“那行,姓高的,你就在這兒等著我拿來手書。”
高起皮笑肉不笑地攤開了手,“慢走不送。”
等出了戶部的大門,張大奎踹了門口的石獅子好幾腳,還仍是不解恨,“氣死我了,居然不把我們大理寺放在眼裡。”
李廣進怕張大奎把石獅子踹壞了,到時候連累大理寺賠錢,就趕緊去把他拉了回來。
“彆氣了,畢竟人家是雍王的人,雍王雖在王爺裡不起眼,但那也是聖上的弟弟,怎麼說都比我們強多了。”
沈初也上前給張大奎順了順氣,“那我們現在是去找雍王要手書嗎?被殺害的蔣道陽父子是他的親戚,他應該會幫我們這個忙的吧。”
孫策海嘖嘖兩聲,“這恐怕不好要啊。”
漠寒族在歸順大晉後,便進獻了族中的第一美人,也就是雍王的母妃,阿史那思摩公主。
可奈何漠寒族人以女子肥胖壯碩為美,在進宮的第一晚,就把先皇的腰給坐折了。
從此先皇就沒有踏足過她的寢殿,不過她的運氣很好,也就在那一晚,她有了先皇的第十子,如今的雍王殿下。
但她的運氣又不算好,因為她在產下雍王后就不幸去世了,於是雍王成了爹不疼娘不在的可憐孩子。
沈初摸了摸下巴,“聽起來好像有點慘啊。”
張大奎邊輕嘖邊搖頭,“大妹子,你這就想錯了,即使是不受寵的皇子,那過的日子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企及的。”
確實如此,雍王即使不受寵,每天也有太監婢女伺候日常起居,也有少傅潛心教導再加上他的外祖父還是漠寒族的王,皇宮裡沒有一個人敢輕視他。
沈初想起剛剛張大奎提起雍王時,那副吃像是吃到了蒼蠅的模樣,“那你剛剛提起他的樣子,怎麼有些一言難盡?”
張大奎現在的表情像吃了蒼蠅屎,“因為雍王此人就是一言難盡。”
按道理在名師教導之下,雍王就算沒有長成博學多才的端方君子,那變成碌碌無為的閒散王爺也好,可不知為何會長成如今這般樣子。
吃到不合口的飯菜,就怪御膳房欺負他是個母妃早死的可憐蟲,功課沒有別的皇子好,就怪少傅看不起他這個不受寵的皇子,就連娶的王妃沒有別人的漂亮,都能怪太后娘娘不重視漠寒族。
一個男子天天在先皇那兒哭,先皇駕崩後,輪到了當今聖上,就連吏部如今的差事都是他哭來的。
沈初這下明白了,原來是個死綠茶。
“所以你們是怕他哭?”
孫策海皺了皺鼻子,“此言差矣,你以為雍王對誰都哭啊,對於我們這些地位不如他的人,他可是連正眼都不會瞧的,更別談有求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