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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臨川抬眸一瞟她,似有一笑,而後開門見山地嘎嘣扔出一句:&ldo;腰牌呢?&rdo;
&ldo;……&rdo;短短一瞬之後,紅衣心裡翻江倒海地疾呼:我傻!!!
‐‐光顧著糾結怎麼開口說贖身的事了,糾結得不顧一切。完全沒想到他為什麼一回府就叫她來。
自然是因為那腰牌啊!!!
他千里迢迢寫信叮囑過她保管好的腰牌啊!!!
&ldo;在……房裡……&rdo;紅衣面色尷尬地回道,手僵硬地指了指樂坊所在的方向。
席臨川手上茶盞一擱:&ldo;哦,那不急。&rdo;
……哎?
他睇了她一眼:&ldo;坐。&rdo;
紅衣抬眸望過去,沒見案幾這一側有席位。地面當然是硬得很的,但聽他這麼說了,還是硬著頭皮走過去,就要在他對面跪坐下來。
&ldo;……這邊。&rdo;席臨川眉頭稍一蹙。
紅衣剛蹲到一半的身形頓住,視線越過案幾,才發現他那一側還有另一方墊子。
悶頭踟躕了一會兒,紅衣向那一邊走去。
席臨川清楚地感覺到她的不情不願,餘光瞥見她在落座間,腳下或有意或無意地將墊子往後蹭了半寸,坐得離他又遠了一些。
假作沒看到,他不動聲色地給她倒了杯茶,嘖了嘖嘴,道:&ldo;信我收到了。&rdo;
&ldo;……哦。&rdo;紅衣應了一聲。
他又說:&ldo;字真難看。&rdo;
&ldo;……&rdo;紅衣登時臉紅了,又沒的可反駁,只得怨念自己沒有&ldo;寫毛筆字&rdo;這項技能。低垂著眼簾身形不動地等了一會兒,他單手拿起茶盞,抿了一口又道:&ldo;信裡寫的都是好事。&rdo;
她沒吭聲。
他凝視著她道:&ldo;我不太信你這麼些日子下來,一件不高興的事都沒有。&rdo;
紅衣一滯。
這話……當然是對的。
生活嘛,自然是喜怒哀樂都有,就算是高興的事居多,也難免隔三差五就有點心塞事出來。
可是……信件往來,且又不是交心的人,報喜不報憂多正常?
他執拗這個幹什麼!
&ldo;說說不好的事吧。&rdo;席臨川輕晃著茶杯,口吻悠悠地啟發她,&ldo;比如又得罪了誰、和什麼人結了樑子?&rdo;
端然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紅衣不知他這樣問話是為什麼,提著心思了一會兒,頷首靜靜道:&ldo;沒得罪過誰,每日除了在府中待著,頂多就是去敦義坊走走,再不然就是進宮待一會兒。&rdo;
&ldo;沒有過爭吵?&rdo;席臨川問得更近一步。
紅衣一滯:&ldo;有……&rdo;
&ldo;和誰?&rdo;
&ldo;杜若。&rdo;她輕一銜下唇,&ldo;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互看不順眼久了,自然難免要吵。這點小事……還寫到信裡去?&rdo;
&ldo;哦。&rdo;席臨川為作置評,思忖少頃,再問,&ldo;宮裡呢?有沒有出過什麼事?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