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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將軍。&rdo;曾淼在背後叫了他一聲,頓了一頓,猶猶豫豫地道,&ldo;我……我不是不知道輕重。但那個赫契人,我早聽說他是赫契富商,我覺得他絕不是什麼好人,手裡不一定有多少漢人的血呢,才……&rdo;
&ldo;知道了。&rdo;席臨川應了一聲,偏過頭睇他一眼,提步離開。
知悉這些緣由和經過之後,紅衣又是懊悔、又是訝異。
三言兩語地同席臨川解釋清楚了&ldo;聿鄲要帶她走&rdo;是怎麼一回事,而後便各自陷入沉默。
顯然是曾淼誤會而已,這實在算不得什麼說得過去的理由。
&ldo;我該立刻去問翁主的意思的!&rdo;紅衣急得聲帶哽咽,咬一咬唇,又道,&ldo;再不然……敦義坊離延康坊不遠,如果我先去問將軍一聲……&rdo;
那麼那些話就不會讓曾淼聽見了,他也就不會在她回家之後尾隨聿鄲一路然後傷人了。
&ldo;……不怪你。&rdo;席臨川嘆了口氣,知她這是關心則亂,&ldo;那時都那麼晚了,又不是什麼急於決定的事,換了誰都會擱到明天再說。&rdo;
&ldo;但是阿淼……&rdo;紅衣眼眶一紅,擱在案上的手因緊張而按得骨節發白。席臨川靜了靜神,稍頷了首,輕緩道:&ldo;也明天再說。你先回去休息。&rdo;
他們在此處多留是沒用的。
月黑風高,什麼也做不了。連方才那總旗都帶人撤走了,只囑咐坊中武侯看住曾淼。
紅衣自也明白,於是雖則心中實在不安、心知就算回到家中也難以入眠,仍只好點了頭,拽一拽綠袖,示意同回。
席臨川未作詢問,只安安靜靜地隨著她們一起出了這一方院子,又一同接著走下去,顯是要送她們回去。
風起得大了些。
在夜色中聽上去格外凜冽,仿若利刃不斷地刮過牆面,一聲聲刺耳錐心,聽著很不舒服。
本就平靜不下來的心緒在這風聲中被擾得更亂,紅衣心中惴惴地瞎琢磨個不停,很想問問席臨川他有什麼主意沒有、此事最後會如何,卻又不敢妄然發問‐‐她抬了幾次頭,每次都看到他低頭沉吟的樣子,生怕打斷他的思量,只好強忍著先不做多問。
風聲稍小了一些,席臨川忽地一停腳。
紅衣綠袖也一併停住,看向他,綠袖疑道:&ldo;公子?&rdo;
&ldo;你說聿鄲想看你那場舞?&rdo;他看向紅衣,&ldo;花多少錢都願意?&rdo;
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紅衣只連忙點了頭:&ldo;是。他覺得……興許那舞能說服赫契貴族停戰,所以執意要我去。&rdo;
他眸色一亮,稍有了點笑意,乾笑一聲,道:&ldo;我去見謹淑翁主。&rdo;
聿鄲只覺渾身僵硬得難受,嗓子幹得生疼,不適地稍一挪動,小腹一陣撕裂般得疼痛激得他神思清明。
他忍著沒吭聲,伸手欲撐身坐起來,甫一動,驚醒了守在一旁的人。
&ldo;公子?&rdo;那隨從面上一喜,聿鄲緩了緩神:&ldo;水……&rdo;
便立刻有水奉了過來,聿鄲稍起身,一口氣飲盡一盞,身上無力地重新躺了回去,緩了一緩,問道:&ldo;那孩子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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