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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憫再次轉醒之時,抬手摸了摸搭在肩上的毛毯,坐起身來,便見榻邊坐著道緋色的背影。
剛揉了揉眼,那人回過頭來,手中拿著一枝桃花,問∶“今日你出去過了?”
路憫隱約覺得此人有些眼熟,但一時也想不起來名字,只是在看見那還未褪下的繡有云雁的官袍,才脫口道∶“顧大人?”
顧書書微微皺起眉頭,他也察覺到了,近來的路憫眼神渙散,渾渾噩噩精神也不太好。
他盯了眼案上的蓮紋香爐,隨即端起殘茶滅了燃燒的香塊——這是大夫給的安神香,說是配合用藥更有助於“治療”。
這藥的確管用,快兩年了路憫沒有想起前塵往事,但未免也太有效,以至於路憫都快將他這個日日陪伴的人給忘了!
與路憫說了兩句後,顧書書提袍出了閣樓,命親信找來了為路憫診脈的大夫。
顧書書沉著一張臉聽大夫解釋,半晌才緩緩站起身來∶“意思是,久而久之,他就連本官也忘了?”
光聽那低沉的聲音,大夫就又將頭低了幾分。
這本就是好不容易找到的方子,以前也沒配過,所以,起初那大夫還是掂量著各種都少放了些,生怕將人吃出毛病來,可數月前顧書書突然吩咐要加大用量。
不過,大夫也搞不清楚具體原因,又不敢明說這是顧書書此前的要求,只是顫著聲道∶“是藥三分毒,若體內的毒素聚集太多,一時排不出去也是會有其他影響……”
聞言,顧書書沉默下來。
他回憶起去年中秋與路憫在閣樓裡賞月時的情景,那時的路憫忽然來了興致,為他講述了嫦娥奔月的故事,講完之後便陷入沉思,半晌才開口∶“我以前似乎經常聽這個故事。”
以前!
這幾乎是顧書書最不願意從路憫口中聽到的一個詞!
他不想路憫回想起關於以前的點點滴滴,他不情願再與路憫形同陌路!
於是,他叫來了大夫,下了加大藥量的指令。
顧書書按了按發酸的額角∶“那現在該如何做?”
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的聲音已然柔和不少,那大夫這才敢抬起頭來。
雖說用這藥方是經過顧書書首肯,但事實上那大夫還是膽戰心驚——他能看出這顧大人對那位格外用心,萬一這人真因為吃了他的藥而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的小命估計也得沒了。
“小的再回去斟酌一下用的藥材,試著再調整調整。此外……”
“此外什麼?”
前些日子去給閣樓那位把脈時便見著那臉色蒼白一片,終日都待在那閣樓裡,再正常的人也得憋出病來。那大夫嚥了咽口水∶“許公子平日裡也需要出去走走,這樣也……”
顧書書擺了擺手,止了那大夫繼續說下去,又朝一旁的親信遞了眼神,示意將大夫悄悄送出府去。
他又何嘗不知道該讓路憫出去走走逛逛,今日在閣樓裡見到路憫之時,他心驀地被刺痛了一瞬——整日待在這小小的閣樓裡,路憫哪裡還有以前的光華絕代!
但上次出府竟差點讓他見到路曉鳳。他害怕,害怕路憫被人發現,害怕路憫恢復記憶,害怕路憫就此飛走了。
忽聞腳步聲臨近,顧書書再次抬起眼眸,見到雙瑞後,便從案上拿起那截梅枝,道∶“說吧,這個怎麼會出現在許公子房裡?”
……
小廝腳步匆忙地穿過遊廊,至一間燈火通明的房門外方停下腳步。
小廝輕叩房門∶“夫人,老爺請您過去。”
屋內的袁琳琅已陪著禹兒玩了許久,忽然聽到顧書書有請,便將手中的撥浪鼓遞給奶孃,起身走到銅鏡前,攏了攏髮髻,快速一掃妝臺∶“上回老爺送給我的翡翠梅花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