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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謝湛雙目微閉,以指腹摩挲著翡翠茶盞的金邊。
“路小侯爺藉由府中下人做事考慮不周,不到一個月來便遣退三十五人,包括殿下您多年前安排進去的兩人。”
“總共就安插了三個眼線,一下子趕出來兩個,真不愧是大郎,只不過大郎還是大意了些,這不還有一人麼。”謝湛漫不經心地將杯盞轉了一圈,微微一笑∶“繼續說,還打探到什麼。”
“這些時日,路小侯爺每日都會派人出去,似乎在查原先戶部侍郎郭聃的案子,今日又請了刑部侍郎楚廷風去府中——”侍衛的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咔嚓”的清脆玉碎聲驚得不敢再繼續。
謝湛冷著臉看著被割破的指縫間蜿蜒淌落的鮮血∶“楚廷風才當上刑部侍郎沒有兩個月吧,就敢來湊熱鬧。好好查查楚廷風,找個什麼由頭將他趕出刑部。”
“是。”侍衛不敢多言,連忙命人來打掃了案上的碎盞,又忙呈上布帕。
謝湛接過,一面輕輕擦拭傷口一面問道∶“我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見到袁陵過來?”
奉上新茶的僕人頷首道∶“回殿下的話,袁公子前些日子便回府上去了。方才小的也已命人去請了,去的人回來說袁公子感染風寒正在府裡休息。”
聞言,謝湛陰沉著臉,砰地一砸桌子,打翻了茶盞,滾燙的茶水淋了僕人周身都是。
那僕人不敢叫疼,只得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飛快地瞥了眼謝湛不悅的神色∶“小的再去請。”
“不用了。沒想到袁陵竟也學會擺譜了,當真以為我離不了他?”
……
清冷的月光自路贏身上靜悄悄地淌下,聽見響動,他回頭望去,一道黑影裹著寒風翻牆而入。
忽明忽暗的搖曳月光中,北達的臉也逐漸變得清晰可見。
北達道∶“大公子,如你所料,五皇子果然偷偷出宮,去了南柳巷裡的一間宅子。”
路贏道∶“可知道是何人的宅子?”
“五皇子走後,我翻牆進去看了看,院裡總共才五個僕人,主屋側屋都沒人住。我猜應該是五皇子在外面買的別院,就是去坐了坐。”
路贏不以為然地一搖頭,謝湛不會深更半夜偷跑出宮就為了去別院坐坐。
“他應該是去找什麼人才對。”路贏看向北達,月光照拂之下面色越發凝重∶“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去年二郎中毒的事就是謝湛命人做的,他無非是想在暗中看看我對此的反應罷了。
而後,果真讓他發現我找上了張永灃,也讓他知道了我在裝傻,所以時隔十年後,他才再次主動找上我。他時時都在試探,無論是群英會上,還是帶我去城闕,他都是在試探我是否真傻。他一直覺得是我騙了他,殊不知當年是他先在我面前說謊。
今日我見了楚廷風后,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些關於郭聃案的細節,再結合爹在信中所言,這才意識到今年的江南水患,烏成泰請奏撥款與戶部的結黨營私有關聯。若真如爹在信中提及,謝湛也參與了戶部的結黨營私案,那麼謝湛與爹和二郎的死也脫不了干係。”
北達眉頭一皺∶“是五皇子害的老爺和二公子?”
“如今只是猜測,並不知曉爹和二郎在江南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京城距離江南千里之遠,爹所說的事也無法詳查。謝湛他生性多疑——”話未說完,路贏忽地噤聲,同時示意北達看向角落處不斷放大的陰影。
二人相視一點頭。
路贏道∶“過幾日,你又去請楚廷風到府裡來一趟。”
想起楚廷風那鼻孔朝天的模樣,北達眉頭皺得更深了∶“又找他來?”
路贏微一點頭∶“楚廷風是刑部侍郎,自然知曉郭聃案子的來龍去脈,上次有些疑點沒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