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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太陽還未爬上屋簷,沒睡著的路贏已坐在馬車裡一搖一搖。
昨夜!
他正要熄燈睡覺,沒想到又在案上發現了一本金邊鑲嵌、畫風獨特的書籍,單看封皮就知道不正經。
於是,他伏案挑燈細細品讀,中途但凡聽到一丁點風吹草動就嚇得一頭冷汗,徹夜的身心俱疲後,再抬眼一望,窗外早已見白。
他氣得將書藏到了枕頭底下,搖頭一嘆。
北達這人真是……老是把書亂扔!
“籲~”的一聲,馬車驟停,昏頭晃腦的路贏一下撞到了車壁上,剛抬手抹了抹額頭,便聽見車窗外傳來輕叩車壁的聲音。
掀開車簾,是一張蒼白病態的臉,那人帶著一股溫暖洋溢的笑容∶
“大郎,今日別去讀書了,我帶你出去玩。”
路贏露齒一笑∶“好啊,五殿下我們去哪兒玩?”
謝湛用錦帕捂嘴一咳∶“城闕。”
“那是什麼地方?”
“小時候你最喜歡帶我去的地方,你說那地方能將偌大的京城一眼望盡,眾生百態皆在眼底。”
……
巍峨的皇城南宮門下,謝湛拿過小太監手中的紙傘,用錦帕捂嘴輕咳一記,剛一轉身,便見路贏已經撩袍步上了石階。
石階上覆著細雪,路贏走得小心翼翼,他探出頭望了望城下,再繼續抬腳拾級而上時,不小心一滑。
好在被身後一股力道將他給撐住,以至於沒有摔下去。
謝湛微皺起眉頭∶“當心些。”
路贏乖巧地點點頭,然而,下一瞬撩著袍據,箭步般衝刺了上去。
看著那遠去的身影,謝湛笑著搖了搖頭。
待謝湛登上城闕之時,路贏又開始在一個接一個的石墩上跳來跳去,玩得不亦樂乎。
那些石墩緊挨著護欄,本是為了防止人靠近,結果被路贏這樣玩起來,謝湛又皺起了眉頭,伸出手去牽住路贏∶“大郎還是和幼時一樣,喜歡玩危險的遊戲。”
“五殿下也一起來,可好玩了。”
路贏就著手一拉謝湛,誰知謝湛卻鬆手轉身咳嗽起來,不多時錦帕上又是一口血。
謝湛緩緩合上帶血的錦帕∶“大郎莫怕,我只是身體不好吹不得寒風……”
說罷謝湛轉頭,正要勸路贏下來,又見路贏早已將頭探出石欄之外。
此刻,數十名披蓑戴笠的男子冒著細風殘雪,筆直地跪立在南宮門十丈之外,時不時磕上一記響頭,嘴裡高喊著什麼。
不多時,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在南宮門前聚眾喧譁,驚擾聖安必得驅逐!守皇城門的幾名官兵陸續趕來,將看熱鬧的百姓推搡開,同時去拉扯跪地鬧事者。
然而,為首跪地之人卻猛地站了起來,帶著其他人將幾名士兵團團圍住,大聲反抗場面一度混亂。幸好宮門及時開啟,一隊禁軍湧出,將數名帶頭人按在雪地之上,方止了這場糾紛。
突然,路贏雙瞳一縮,蓑笠之下的一張臉明顯是顧書書無疑。
顧書書每日必去國子監,從不遲到早退,今日為何會在這裡?
“他們是國子監的監生,昨日開始便在這裡跪過一次,後來被順天府的官差押走,不知怎麼今日又來了。”
國子監監生到宮門前鬧事?
路贏從城闕下的混亂中收回視線,卻突然感知身後的人正在逐漸靠近,隱隱約約帶著危險的氣息,下一瞬雙肩被人扶住,他微微側目,便見謝湛的淺眸已近在咫尺。
忽而一陣心悸,他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深吸一口氣,渾身僵硬得再不能動彈。
這種似曾相識的可怕感覺是——
“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