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命中劫數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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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秦師兄想向您借取掌門令,從而封鎖青州城來做調查。”季裁雪把下午在亭中發生的事概括著和搖光說了一通,其中還穿插了些自己的推測與想法,待最後一句話說完,他已然有些口乾舌燥。
與他對坐的搖光仙尊仍是一身簡單素衣,不似此世無雙的修者,只如避而不出的隱士。然而仙尊肩寬腰窄,脊背挺闊,最質樸的白衣也掩不住其瑤林玉樹的氣質。恍如湖心之月,皎皎而觸不可及。
修長素淨的手指將一盞茶推到了他面前,被靈氣烘熱的淺褐色茶水泛出輕淺的香味。季裁雪看著茶水中不甚清晰的、自己的倒影,他看到自己下意識地抬了抬嘴角。
他舉杯呷茶,彷彿抿進一口清新的月光。
“掌門令,我交於你,若非萬不得已,勿轉交他人。”搖光緩聲說道,面具後的目光似乎停駐在季裁雪的臉龐,“既然紅花失蹤或與那二人有關,你與他們出行時,切記保持警惕。還是像上次那樣,靈鹿會陪著你。”
“多謝仙尊。”季裁雪點點頭,將那枚象牙白的玉佩收進桃花印中,“我會小心的。”
“至於南遊契與你所說的話……”
季裁雪愣了一下,旋即有些莫名緊張地抿住了嘴唇。或許因為心中難散的鬱悶,又或許因為百口莫辯之下隱約生出的委屈,他剛剛也把和南遊契交談的事一股腦地同搖光說了。現在聽搖光開口提起此事,他不禁埋下了腦袋,乖得像個等著虛心受教的學生。
早知道剛剛就不說了——季裁雪暗自懊悔道,並非他不再渴求體諒和寬慰,只是他相比之下更加害怕,他會從搖光口中聽到教訓或懷疑的話語……
“不必太放在心上。”
語調平淡的一句話,卻成為了撫平他心中情緒的序幕。季裁雪抬眸看向搖光,那層平滑的、樸素到毫無裝飾的面具無法阻隔目光。他能感受到他們在對視,讓他莫名想起喜事中隔著一層紅蓋頭對望的新人……
聯想冒出不過幾秒,季裁雪便感到一陣臉熱。他趕忙又低下了腦袋,狀似不經意地撩了下臉側的鬢髮,以期用頭髮遮住他可能發紅的耳朵,一邊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盯著眼前的茶盞研究起來,彷彿下一秒就要蹦出巨“這茶盞可真茶盞啊”之類的話語。
搖光仙尊大抵是察覺到了他的害臊的,一直等他臉上的熱意隨著臆想的停止而消散後,方才開口道:“為什麼要成為掌門弟子呢?”
一個很微妙的用詞,他說的是“要”,而非“想”。季裁雪不免微怔,搖光似乎總能捕捉到他內心最輕微的動向,寬慰他,指引他,理解他,在這一方面,顯得他們之間彷彿無比熟稔……明明從他們相識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月而已。
問題當前,季裁雪並未在心中湧起的困惑上多作停留。他的猶豫像一座不堪重負的天平,很快便明確了傾倒的方向——他開口,並未向搖光隱瞞:
“寒哥護送我去奈河,作為交換,我要幫他做一件事。”
許久未提起此人,季裁雪甫一開口,自己都生出些恍惚之感。他目光上移,凝向那張遮蔽了所有神情的面具,將當時便在他心底埋下一粒種子的疑惑問出:“我剛來修真界那時候,南掌門向我提起沈寒時,說他們都是仙尊您的弟子,可寒哥卻否認了這一點,他說您從來沒有收過徒弟。”
“若是行過拜師禮,姓名歸於譜系之中方算得拜入師門,那我便未曾收過弟子。”搖光沉吟少頃,開口解釋道,“若是傳道授業,便能算作弟子的話,他們二人確實可稱為我的徒弟。”
看著少年一副“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模樣,面具之下,男人彎了彎眼睛,他繼續緩聲說道,將陳年的畫卷鋪展在少年面前:
“六百年前,我自長生門出發,一路向北走去,尋找突破修為瓶頸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