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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聆的擔心不無道理,投毒縱然易被發現,勝算卻大。再則,只怕那有本事下毒之人亦有本事教人查不出,瞞天過海。
接下來幾日,簌淵宮自上而下小心翼翼,對吃食尤為謹慎。每一件入口之物都要逐個用銀針試過、再由試菜的宦官嘗過才會端到我面前。在我眼前,整個過程再照做一遍。
簡直滴水不漏。莫說下毒,只怕哪片菜葉子顏色略淺了都能被準確無誤地挑出來。連宏晅見了都不免笑說:&ldo;你簌淵宮的宮人如今比御前的還仔細。也罷,多個心眼終歸沒錯。&rdo;他思了一思,又道,&ldo;哪天御前人手不夠,就來你簌淵宮調人。&rdo;
怡然聞言在旁笑道:&ldo;合著時過兩載有餘,陛下您還是看晏尚儀教出來的人最順眼。&rdo;。
每日都是這樣嚴密的檢查,我當然無事。法事一連做了九天,此間各類傳言確實消停不少,也沒再有別的宮人夜半撞鬼了。
高僧們離宮那天晚上,我倚在宏晅懷中安然闔眼:&ldo;這法事也畢了,不論從前有過怎樣的糾葛,還是願她來世平安,莫再做害人害己的事了。&rdo;
宏晅點點頭,沉一嘆道:&ldo;朕已下旨改追封她為貴嬪,昔日的&l;和&r;字封號也賜回為諡字,她若真是對遭廢黜一事存怨,也該安心了。&rdo;
我訝然抬頭:&ldo;陛下一言九鼎,追封旨意早已下去了,紀家也接了旨,怎好再改口?&rdo;
他摟過我的肩頭,溫和說道:&ldo;改這一旨追封,總好過讓她找你來尋仇。&rdo;
倒弄得她風光大葬,她若在天有靈,必定會好好感謝這設計之人。
我雖知是有人故意而為,可這些日子仍難免讓種種傳言攪得心煩意亂,在聽了莊聆的話後更是每日過得小心謹慎。如今大事初了,又有他在旁守著,我放下了緊張已久的心,感受著他的氣息闔目睡得安穩。
提心弔膽久了突然放下心來入睡就會睡得格外沉,發生天大的事也再與我無關似的。我便是連他何時離開的也不知道,醒來見房中燈猶暗著他卻不在,迷迷糊糊叫了聲值夜的詩染,問她什麼時辰了。
&ldo;剛四更天。&rdo;詩染掌了燈回了一句,我清醒幾分,又問她:&ldo;陛下呢?&rdo;
&ldo;疏珊閣那邊出了事,陛下過去了。&rdo;
疏珊閣?瑩瑤章?我坐起來眉頭緊蹙:&ldo;瑩瑤章出事了?&rdo;
詩染走近兩步垂首回道:&ldo;是。突然動了胎氣,長秋宮那邊早就連夜傳了太醫,可因為事情太大,便還是來請了陛下。&rdo;
我聽她話裡有話,不免心生疑惑。動了胎氣、傳了太醫,可聽她之言也並未小產,又何來&ldo;事情太大&rdo;必須請宏晅去一趟?
&ldo;好好的怎麼突然動了胎氣?&rdo;我凝眉問她。
她一番遲疑,又走近兩步,眉梢上帶著些許懼意地壓聲道:&ldo;奴婢……奴婢聽說是……和貴嬪……&rdo;
屋中幽暗的光線襯得她的話語無比森然,我周身沁出一陣悚然的寒意,不覺間聲辭厲了幾分來壓制這般恐懼:&ldo;怎麼回事!法事不都畢了?&rdo;
&ldo;是……但瑩瑤章確是被夢魘住了,宮人怎麼叫也叫不醒,後來還是自己一聲驚叫醒來的,醒來便動了胎氣……&rdo;。
紀氏的冤魂還沒走。這話只用了半夜就傳遍了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