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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蘇恭恭敬敬地拱手:“落霞葉蘇,拜見侯爺。”
萬佚聞笑道:“都是一家人,又何必這麼客氣。”他向身旁一個看樣子是將軍的人點點頭,向我們介紹道,“這位是範將軍。”
雙方又是客套地見禮,互相虛偽地交換了些久仰失敬的場面話,範將軍大概已經和萬佚聞交換過意見,因此對我並沒有什麼褒揚或是詢問的語句,只當我是萬佚聞的家屬,而對我剛剛從水師軍艦上下來的畫面選擇性失憶了。
待客套話說過一輪,萬佚聞便拉著我向範將軍歉然道:“我這妹子有孕在身,又一路勞頓,可否容我這做哥哥的討個饒,先帶他們夫婦二人去歇息?”
範將軍自然無異議,拱手笑著道了聲不送,便自去整頓水師去了。
萬佚聞扶著我手肘一直走到軍營後頭的廂房,那廂房大概是範將軍特別撥出來給他會客的一方,門外還站著兩個執勤的兵士。他在門口稍稍停步,吩咐其中一人去叫一個劍聲的親兵過來找他之後,便引著我和葉蘇進屋,請我們在桌前坐下,自己提壺倒上三杯熱茶,微微嘆氣道:“我起初接到訊息時,還以為是弄錯了人。”
我苦笑不已:“連累義兄為我奔波了。”
萬佚聞搖頭笑道:“我也不全是因為妹子來這一趟。我本是廢人一個,若不是當今聖上開口,大小官員又怎會讓我主事?這次我能插手,不過是與上次的案子掛了勾。——妹子還不知道吧,上次扳倒何朝宗的那個案子,幾個伏法的官員都招供說,曾經收受了南洋海盜的賄賂,為他們洗白贓物大開方便之門。此案牽連之廣,連當今聖上都為之側目。咱們的水師也是藉著這個引子出師討伐賊首,不過險些全折在海盜的手裡。”
他邊說邊衝著我笑,似乎等我說些什麼。
我看一眼葉蘇,見他微微點頭,便放心地嘆氣訴苦:“義兄有所不知,我也是代人受過,此時正主兒早就雲遊海外去了,只剩我趕鴨子上架,平白擔了個罵名。”說著便將樓燕飛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又笑著自嘲,“我一個普通的婦道人家,哪有這般膽識謀略,腦子裡最大的想法也僅止於如何生財有道罷了,若要我指揮一支船隊上陣殺敵,我便當真是有心無力了。”邊說邊衝葉蘇做了個鬼臉,心說你小子哪用得著我穆桂英掛帥,您前有那朵後有樓燕飛,我這武力值還是先顧著自保吧。
葉蘇欺負萬佚聞看不見,衝我做了個飛吻的動作,調戲我小心眼吃飛醋。
我瞪他一眼。
那邊萬佚聞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半晌又道,“你帶兵剿匪本是有功,然而你是女兒身,論功行賞時卻也十分難辦,說不得建個牌坊、發些賞銀便是了。我看你也不是貪圖虛名的人,更何況這虛名未必有利。不如,我便同範將軍將此事瞞下,只說你是半路被水師救回的,你看可好?”
我撫掌笑道:“那敢情好!我本就不想趟這渾水,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便是最對我心思了。”
萬佚聞笑著點頭:“如此,我便知道該如何行事了。”他拎起茶壺為我和葉蘇續上熱茶,突然笑得溫柔,“傾羽原本也跟著我來了,就住在附近的鎮上。原本你們姐妹可藉此機會見上一面,誰料傾羽幾日之前診出了喜脈,偏偏身子又十分不爽利的模樣,已經被我送回撫遠安胎去了。——她聽說你要來,很是鬧了一陣才肯走呢。”
“真的?幾個月了?”我大喜,反應過來之後又連連道賀,“恭喜義兄!”
萬佚聞笑著欠欠身子:“同喜!算算日子,怕也快滿三個月了。”
我笑得:“好事可都趕一塊去了!孩子滿月和週歲的酒席我怕是不能去,不過等過了幾年孩子大些了,我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