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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抻脖子看看,媽的,就是我環佩的一部分。

原來這出戏裡,我還是主角?

不用說,一切都是行烈安排的。只有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從我身上拿走環佩蓋下這幾個滑稽的“憑證”,也只有他可以讓那清輝這棵牆頭草放下顧忌,出頭攻擊我這個“行烈的女人”。

我盯著那幾張紙不說話。

赫來再次拍桌子:“孃的,說話啊!說,你為什麼背叛老大!”

呸,這問題的白痴程度趕上天朝記者了。您怎麼不問我從礦坑裡出來感覺好不?我要真是誰他外甥女,向著自家人是應當的,我要是被冤枉的,您問我有毛用!

我掀掀眼皮,仍舊盯著那幾張紙出神。

字寫得比我好看多了。

薄遜含笑攔他:“赫兄先別急著發火,我看緋兒姑娘未必如那兄所說,是那家的奸細。也許是那家知道緋兒姑娘在咱們這兒,怕姑娘洩露了那家的秘密,搶先使一招反間計也說不定呢?那兄不妨念念紙上的內容,再說說是怎麼得到這幾張紙的,咱們也好分析分析,省得著了人家的道,白白冤枉了好人。”

這樣一說,三位黑麵神都連聲稱是,齊齊望著那清輝,等他開口。那清輝被眾人瞧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期期艾艾地盯著紙,就是不說話。

行烈懶洋洋地指點薄遜:“你來讀。”

薄遜拿起紙:“青青子衿,在河之洲,所謂伊人,宜室宜家……”

如果我嘴裡有茶的話,我一定再噴一次。

那清輝急急道:“這是和那家約好的暗號,我……”然後就沒聲了。

行烈撐著頭笑眯眯地看向他:“你什麼?”

那清輝看行烈一眼,支支吾吾地:“我……不知道暗號怎麼解,不過我猜,大概便是約好了一本詩經上,第幾首的第幾句代表什麼意思,那邊收到之後就去找對應的詩句,便知道我們這邊是如何動作了。”說完又畫蛇添足地補充一句,“我也是在離家之前偶爾聽說過一點皮毛,這回見到了,便理所當然地如此猜測。”

行烈慢慢點頭:“哦……我還以為,是你也用過這樣的暗號,只不過你同那家約定的不是《詩經》,而是《離騷》。”

那清輝臉色大變。

燕南適時上前,將一隻木盒放在那清輝眼前,開啟,是幾張燒殘了的邊角,隱約可以看出上頭寫著兮來兮去的字句。

行烈笑望著他:“我早就奇怪,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摹寫離騷,而且燒掉的每張紙裡,總會有兩到三個墨點。我猜,墨點在哪句上,就代表需要哪句的意思,待幫你處理紙張的小廝看見了,便再一層一層地傳出去?”

他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慢條斯理地:“既然豐、黃二人已經死了,我也便不需要你這個內奸了。殺了他。”

薄遜毫不猶豫地拔刀,白光過處,一行熱血潑在我臉上,再慢慢地順著臉頰滴下前襟。

行烈拉著我倒在他身上,用自己的袖子替我抹臉,淡淡地埋怨薄遜:“長點眼色,我的小緋兒可還沒見過血呢,你這是要嚇死她?”

我抖著身子不能言語,孃的,老孃的確是要嚇死了。

這麼多血噴在我臉上,我不由又想起塌了一邊眼眶的沈鴻。

我深深呼吸,竭力忍住胃裡反上的酸水。別,別在這時候想起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考慮。

行烈再次把茶盅遞到我跟前,哄小孩似的勸我:“喝點茶壓壓驚。”

我捧著茶杯抿了一口,嘴巴閉得死死的,只沾溼了嘴唇。

行烈放下茶杯,一手婆娑著我的後腰,低聲解釋:“那清輝一直在和那家聯絡,秘密把我的行蹤告知南洋諸船隊。也多虧了他,讓他們相信我不會顧及大義,去幫豐黃兩個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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