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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妄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受傷，“愛的本質不就是佔有嗎？難道你就不能為了我，退了那個攝影社？”
何念沉默了一瞬，“阿妄，你生氣並不是因為攝影社，而是你不信任我，你覺得我會背叛你。”
裴妄只感覺何唸的話戳中他內心最深處，或許何念不知道，因為舒麗娜的關係，他對愛情、婚姻本就比較悲觀，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身邊有這樣的狂蜂浪蝶。
“不是不信任，是沒有安全感。”裴妄有些疲倦又有些冷漠地說道，“你總讓我覺得，我對你來說，是可有可無的，為了家人也好，朋友也好，你似乎總會第一個放棄我。”
“我沒有。”何念急著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優秀如裴妄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是不太會表達，但她對裴妄的愛一點都不比他少。
“你沒有什麼？你是沒有瞞著我，和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哥哥一起過生日？還是你沒有騙我，私下改高考志願？還是你不告訴我，你和唐沐陽一起去爬山拍照？”裴妄的語氣激動了起來。
何念有些害怕，微微往後縮了縮。
裴妄看出她的躲避，心裡微微一凜，他伸出手想去拉她，何念卻往後躲了躲，“對不起，念念，是我有些激動了。”
何念眼眶微微有些溼潤，“你只說我，那你呢？韓嘉怡也好，還有那個晏清淑，她們難道不纏著你嗎？還有這次偷拍的黃娜娜，如果不是為了你裴大少爺，會有人費勁心思來拍我？”
裴妄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卻聽何念繼續道，“你只說你沒有安全感，難道我就有嗎？”
兩人靜靜地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可是不知是誰肚子突然叫了起來，打破這一室的尷尬，
裴妄苦笑著搖了搖頭，站了起來，“你不想退就隨你吧。走吧，先出去吃飯吧。”
後面兩天的行程，兩人沒有再討論這個話題，也沒有再爭吵。
但好好的旅程卻變得難熬了起來，兩人突然都變得很客氣，彷彿從最親密的人突然變成了剛認識的朋友。
熟悉又疏離，陌生又親暱。
兩個聰明人，卻始終無法解開對方沒有安全感這個難題。
裴妄把何念送到寧大，正好蕭奇也在，大家約著一起吃了頓晚飯。
飯桌上，儘管有夏菲菲這個活寶在，可氣氛還是不算好。大家都能看出來，裴妄和何念兩人好像出了點什麼問題。
雖然兩人還坐在一起，但根本不像原來那樣黏糊，眼神交流就更少了。
夏菲菲和孫琦對視了一眼，心裡都隱隱有些擔憂。
蕭奇和裴妄都定了明天一早的高鐵，今晚都要早點回去休息，吃完飯便一起往女生宿舍走去。
大家都走的飛快，把裴妄和何念留在最後面。
裴妄和何念並肩走在人群后面，一月的寧市，晚上有些冷，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更冷。
“下次就得過年見了。”裴妄率先打破沉默。
“嗯，是。”何念應了聲。
“自己多照顧好自己，別總貪涼，喝冰奶茶，回頭又要肚子疼。”
“好。你回去也別太辛苦，多給自己一點時間，問題總歸會解決的。”
“好。”裴妄點了點頭，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眼看著快要到宿舍樓下了，裴妄突然停住腳步。
“念念。”他喊了何念一聲，糾結了一瞬還是開口問道，“念念，你會一直愛我嗎？”
“會。”何念回答的毫不遲疑，“你呢？”
“裴妄這一輩子只會愛何念一個人。”
路燈下，兩人目光相對，彼此都看出對方眼神裡的認真和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