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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奶奶。&rdo;謝遲打量著奶奶的神色，頷了頷首，&ldo;有什麼話，您說，孫兒聽著。&rdo;
謝周氏笑了一笑：&ldo;奶奶不想掃你的興。你們小夫妻，遇上這樣的喜事，高興是應該的。可奶奶還是得囑咐你，別光顧著高興，也別為了孩子長得好就一味地給她補養。&rdo;
謝遲不禁怔然：&ldo;奶奶何意?&rdo;
謝周氏笑容斂去：&ldo;你娘是怎麼沒的，要我多說麼?&rdo;
這句話宛如晴空霹靂，令謝遲身形一顫。
謝周氏淡淡道：&ldo;女人生孩子，那是鬼門關前走一道。孩子長得不好，會不好生;可長得太好，也會不好生。懷胎十月，更有諸多苦要她受，月份大了連身都不好翻，害喜害得厲害的連口粥都吃不下，這些你心裡都要有數。&rdo;
&ldo;……是。&rdo;謝遲怔怔然應著，一時還沉浸在母親難產而亡的情緒裡沒緩過來。
謝禱嘬著菸鬥，見他面色實在白的厲害，用胳膊肘碰了碰謝周氏：&ldo;你提他娘幹嘛?看把他嚇的。&rdo;
謝周氏斜睇了丈夫一眼：&ldo;現在嚇著，總比日後後悔強。&rdo;
說罷又繼續囑咐他：&ldo;小蟬年紀還輕，又不是個多麼健壯的人。孕中身子不適，難免脾氣也會不好，你要多擔待她一些。別跟她慪氣，別總想著自己承擔著火氣也委屈‐‐你滿洛安的打聽打聽，多少命婦是好好的把孩子生完了，卻因為孕中多思活不下去的。&rdo;
&ldo;?!&rdo;還有這種事?!謝遲驚呆了。
謝周氏打量著他的神情，覺得一劑猛藥下夠了，擺了擺手：&ldo;也就這些事，去吧。你好好照顧她，別嫌麻煩，她肚子裡揣著的可不是她一個人的孩子。&rdo;
&ldo;是……&rdo;謝遲聲音發虛，抹了把冷汗才長揖告退。
於是葉蟬在吃午飯的時候就發覺謝遲的情緒不對頭了，總走神，跟丟了魂似的。
&ldo;怎麼啦?&rdo;一邊打量他一邊給他盛雞湯。這雞湯是小廚房遵醫囑給她燉來補身的，用的是從明德園周圍佃戶手裡買來的土雞，肉嫩味美，肚子裡還有沒生出殼的蛋，簡而言之就是一大串橙紅的蛋黃。
陳進對這道湯顯然特別滿意，不僅親自端了進來，還在她面前好生誇了一番。他感慨說，這雞真好啊，烹調時他一點油都沒放，但燉出來湯上便飄了一層色澤金黃的油星。聞起來特別的鮮，入了口又並不膩，鮮香能在齒間縈繞許久不散，當真是好東西!
葉蟬盛好湯後又舀了兩塊雞肉放在碗裡，擱到他面前時，他依舊沒回神。
她便晃了晃手：&ldo;怎麼啦?&rdo;
謝遲侷促地端碗喝了口湯，清清嗓子，看向她：&ldo;那個，小蟬……&rdo;
葉蟬：&ldo;嗯?&rdo;
謝遲道：&ldo;你看啊，我在外面也忙，有些事確實煩得很。所以有的時候我可能……我可能脾氣不太好。&rdo;
&ldo;?&rdo;葉蟬吃了顆湯裡的蛋黃，誠懇表示，&ldo;你脾氣挺好的呀。&rdo;
謝遲對此置若罔聞，自顧自地又說了下去：&ldo;如果我在你面前脾氣不好了，你及時提醒我。你就、你就說一句你懷孕了，我一定剋制住。&rdo;
&ldo;……&rdo;葉蟬一頭霧水，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