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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駕浩浩蕩蕩地停在楚成的官邸前時,楚成長長地舒了口氣,暗說接下來恐怕得有大半個月沒工夫好好睡覺了。
接著,他又見了個眼熟的人:&ldo;你怎麼來了?&rdo;他詫異地鎖眉,沈映神色輕鬆地走過來,指指背後那些車駕,&ldo;奉旨辦差啊,順便見見你。&rdo;
他說著就要邁過門檻進官邸,楚成伸手一攔他:&ldo;肯定不是太子主動要你來的。&rdo;
&ldo;……誰說不是?&rdo;沈映既氣虛又不解,打量著他,反問得外強中乾。
&ldo;你好歹是個宗親,太子的族弟,這裡鬧著疫病,這種差事他犯不著派你來。&rdo;楚成越說眉頭皺得越緊,&ldo;你不知道疫病的厲害?瞎請什麼命?&rdo;
&ldo;……&rdo;沈映噎了噎,視線落到地面上,繃著張臉不吭氣。
&ldo;添亂。&rdo;楚成面色鐵青,轉身先一步進了官邸,&ldo;在我府里老實待著,不許出門。等事情辦完了,趕緊給我回京去。&rdo;
&ldo;哦……&rdo;沈映悶悶地應下,不服不忿地跟著他進去,想跟他爭辯又爭不過,只好聽著了。
宮中,沈晰在接到楚成的摺子後也沒閒著。有些典籍是連楚成都不能看的,但他這個太子可以看。
他於是在書卷中泡了好幾天,焦頭爛額得連楚怡都顧不上了。連晚上摟著楚怡說話時他都會不由自主地走神,一閉眼想到的就都是白紙黑字。
可饒是他這樣拼命,一時間也並沒有什麼進展‐‐從這些典籍和先前存檔的摺子來看,周邊各國對大應還都挺恭敬的。
近些年真有過摩擦的就兩個,一個是東南邊的車若,可這個國家忒小了,大概也就和大應的一個省差不多大,還不能是大省。
而且它不僅地方小還窮,鬧出的那個摩擦也是因為窮而起的‐‐他們一鬧蝗災就是全國蝗災,日子過不下去了便跟大應要糧。但那年大應的收成也不太好,當時的皇帝就說不能給那麼多,他們的國王急了。
如此而已,說他覬覦大應皇權?他就是把大應子民都弄死了,皇位也輪不著他來坐啊!
另一個,是西南邊的潁邏。
潁邏論國力遠在車若之上,先前發生的摩擦也沒車若那麼令人無奈。他們確實是有野心的,幾十年前曾兵指大應,意欲逼迫朝廷割地,後來被朝廷派兵打了回去。
但在這回的事裡,沈晰卻覺得潁邏比車若更不可能。
……因為羊在潁邏是聖物,他們舉國上下都不吃羊肉,羊是要供在廟裡好好養著的聖靈,國王被譽為神羊的化身,連王冠上都豎著一對羊犄角。
在這樣的信仰下,說他們會拿羊傳播瘟疫,讓羊死的比大應百姓都多?沈晰覺得這不大可能。
除此之外,卻又真看不出別的問題了。
沈晰琢磨得頭疼,在又一次聊天聊得走神後,索性把這件事當做話題跟楚怡聊了起來。
楚怡哪兒懂這個,權力爭端別說在古代輪不到她插手了,就是擱現代她也碰不上啊!
她只能跟他亂發散思維:&ldo;那有可能不是國家間的爭端唄?可能還是內部的問題,比如想謀反?&rdo;
太平盛世想謀反不容易,把國家攪合亂了,是不是就容易一點兒?
可沈晰搖頭:&ldo;不會,當下太平盛世,若有人想謀反,單是招兵買馬就足夠惹眼了,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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