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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晉。&rdo;席初虛弱至極的聲音微微一厲，轉而就又弱了下來，&ldo;快去。&rdo;

阿晉怔然，原想要再辯，轉而卻意識到什麼，面色驟然慘白。

他看向虞謠，席初也看向她，她結合從前的記憶，便也明白了是為什麼。

席初，是個待下很好的人。所以在他落難之後，身邊的每一個宮人都想護他。

他們也就自然而然地都觸了她的黴頭，接二連三地被她發落。

直到現在，只剩下阿晉一個。

席初啞音而笑，十分無力：&ldo;臣喝就是了，看在過年的份上，陛下別……&rdo;

&ldo;算了。&rdo;虞謠感到無比壓抑，緩了一緩，才又開口，&ldo;去上兩盞熱茶來。&rdo;

阿晉不敢動，心虛地抬眸，偷眼打量她的神情，她搖搖頭：&ldo;不怪你，去吧。&rdo;

阿晉磕了個頭，退出去的速度之快，簡直像在逃命。

席初頷了頷首：&ldo;謝陛下。&rdo;

等到茶端上來，他卻又問了一次：&ldo;陛下有事？&rdo;

清淡的口吻，沒有懼意，依舊只是冷漠。

虞謠緩了口氣：&ldo;許久沒見貴君了，過來看看。&rdo;

他自嘲地笑了聲。

這笑容之淒涼，惹得虞謠心裡一搐一搐的疼。

所幸太醫在這時到了，她借著看向太醫，挪開眼睛，囑咐太醫說：&ldo;太醫好生診治。&rdo;

這太醫是位年過半百的婦人，對於女皇竟然會為貴君傳太醫，顯然也很意外。

是以在虞謠問她貴君病情如何的時候，她揣摩著女皇的心思，小心翼翼地稟說：&ldo;貴君並無大礙，只是有些風寒……&rdo;

席初又自嘲地笑了聲。

虞謠下頜微抬：&ldo;太醫不必誆朕，朕若不想為貴君醫治，大可不傳你來。&rdo;

太醫忙跪地，叩首告了聲罪，這才敢說實話。

她說貴君病得很重了，寒氣積在體內，已是極難驅散。

若非要治，內服外用都要配上。尤其外用，是指藥浴，花費必定頗多。

&ldo;治就是了。&rdo;虞謠不鹹不淡道。

席初眼底一顫，側首看她，滿目不解。

她只繼續吩咐太醫：&ldo;既然病的重，那醫治就宜早不宜遲。你今晚辛苦一些，這就把藥浴先備上一次吧。&rdo;

&ldo;……諾，臣遵旨。&rdo;太醫叩首，心裡都絕望了。

她總覺得，依照先前的局面，她真盡心給貴君醫治，似乎不對；可按陛下方才的話，不好好治似乎也不對。

太醫深感自己遇上了道送命題，最後將心一橫，還是好好治吧！

醫者父母心。實在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死要死得對得起職業道德！

目送太醫退出去，虞謠終於又迎上了席初的目光。

他目不轉睛地睇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好找尋她突然前來的原因。

虞謠朝他笑了笑：&ldo;別看了。來日方長，貴君好好活著。&rdo;

來日方長。

席初心頭一緊。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句話。

短短兩年，他已經生不如死了，如何敢想來日方長。

&ldo;陛下。&rdo;他疲累地搖搖頭，&ldo;您就直接殺了臣，不好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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