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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話蕭玠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只能裝傻充愣地敷衍過去:「微臣不信這種無稽之談。」
安初帝與他對上視線,忽然笑了:「朕也不信。若是真的,那如今坐在這把椅子上的就不是朕了,不是嗎?」
「聖上說笑了。」蕭玠並不想接他的話茬。
安初帝卻偏偏要逼他說出個子醜寅卯來:「說到底,終究是我們蕭家的江山。況且大燕有皇叔坐鎮,朕自然是高枕無憂。」
「微臣惶恐。」
蕭玠明白,今日他是繞不過這個話題了。
於是,他給龍椅上的那位吃了一粒定心丸:「這天下,始終是您一人的天下。微臣雖也是蕭家人,但是君臣有別,臣不敢僭越。」
安初帝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滿意,面上也多了幾分笑意,又和他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皇叔說這話可就見外了。您也姓蕭,同朕一樣,身上流的都是蕭家的血,我們本就是最親的一家人。於外,我們是君臣;於內,您是朕的親叔叔,什麼僭越不僭越的,做叔叔的教育侄子也很正常。」
蕭玠想,若是他真的拿叔叔的身份蹬鼻子上臉,想必不日攝政王府就會在京城中銷聲匿跡。
「微臣從前便說過,先君臣,後叔侄,臣不敢也不能亂了順序。」
安初帝笑意更甚,對他放下了些許戒備:「父皇曾告訴朕,皇叔是最不守規矩的。如今看來,朕覺得父皇說得不對,皇叔明明是最守規矩的。」
實際上,他是最不守規矩的沒錯,但同時,他也是最守規矩的那一個。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有些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蕭玠從袖中拿出一物,那是安初帝最想要也最忌憚的東西:「如今大燕四海昇平國泰民安,這東西留在臣身邊也是無用。臣想,還是交由聖上保管最為妥帖。」
安初帝親自從他的手中接過虎符,試探道:「皇叔可想清楚了?」
蕭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自古以來,哪有臣子握著虎符不放的道理?」
沒了虎符,他便真的是個沒有實權的閒散王爺了。
「皇叔大義。」安初帝心裡這塊石頭終於放下了。
只要蕭玠不犯傻,作為侄子的他也不介意演什麼叔侄情深的戲碼,保攝政王府一世無虞。
「天色不早了,想必皇嬸還在王府等著皇叔回去,朕就不留您用膳了。」
「聖上客氣。」
蕭玠恭順行禮:「微臣告退。」
——
日薄西山,殘陽斜照。
蕭玠終於從宮中回來了。
慕珍趕忙迎了上去:「怎麼樣?沒出什麼事吧?」
蕭玠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皺眉握住她的手:「手這樣涼,怎麼還在風口站著?」
「你沒回來,我心慌。」
慕珍感覺自己這顆心是七上八下的:「那位說什麼了?」
蕭玠只說了一句話:「我把虎符交出去了。」
慕珍一愣,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帝王多疑,決不允許任何人任何事威脅到他的地位,更何況蕭玠手裡握著的是能號令三軍的虎符。
而且,安初帝並不信任他們。
別忘了父死子繼後面還跟著一句兄終弟及。
蕭玠與他只不過差了四歲,想坐那個位置也並非完全沒有理由。
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一點,他學得很好。
蕭玠半開玩笑道:「卿卿,現在我真成了個閒散王爺了。」
慕珍顯然也是想起了從前他說過的話,笑道:「交出去也好。以後啊,你就有更多的時間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