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
另一頭的正殿中,氣氛凝滯。
蕭顯負手而立,語氣森然:“徐棄,你瘋了不成?!”
沒了外人,虛假的話不必再說給旁人聽。
二十多年的相伴,是君臣,亦是好友,有總角之交的情分。
徐鍥施施然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攥緊虎符,薄唇輕啟回道:“陛下,殿下天潢貴胄,微臣不敢高攀。”
蕭顯聞言冷嗤,盯著他道:“說到底,你還是在怪朕。”
“微臣不敢。”
徐鍥眉眼低垂,恭順的模樣。
蕭顯皺眉道:“徐棄,你別忘了,是她害死徐家滿門,我知曉你屬意於她,卻跨不過這血海深仇,你同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身為九五至尊,對眼前人,他沒有自稱“朕”,而是我,是外人所不能及的信任。
“你同皇姐青梅竹馬長大,終歸是有情分的,也是我信任你,才會將皇姐託付於你,這門親事怎就不如你的意?”
話語間滿是情意,彷彿並無背地裡的彎彎繞繞。
“臣心有所屬,陛下知曉的。”徐鍥道。
“她已經死了。”
徐鍥眸色幽暗,一字一句回道:“那臣便此生不娶。”
蕭顯對上他的眼神,面色凝重道:“徐棄,你該知曉這門親事意味著什麼。”
只要他應下這門親事,便是蕭家的人,也是對皇帝的投誠。
徐鍥向後退了一步,拱手作揖道:“還望陛下全了微臣的心意。”
蕭顯神色冷下去,垂眸看向作揖的人,不知眼前人是真的不想娶旁人為妻,還是仍心中有仇,不想為蕭家、為他做事。
殿中,一人弓腰行禮,一人挺拔佇立,早已同少年時勾肩搭背不同,橫亙在中間的距離是無法磨滅的相互忌憚。
曾經一起打馬圍獵的少年,終究走向不同的道路,那些互相信任的歲月,皆埋葬於過往。
一時死寂。
徐鍥主動道:“陛下也知曉臣這副身子沉痾多年,還有多久的時日能活,連臣都不清楚,又何必讓殿下陪著臣擔驚受怕。”
“至於這兵權,如今外戚對內閣虎視眈眈,結黨營私籠絡朝臣,臣以為,若讓國舅爺以為臣與陛下失和,那臣便能替陛下暗訪。”
竇國舅是太后娘娘的親弟弟,外戚染權,看樊家倒臺便迅速瓜分內閣勢力,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比那樊老匹夫還難對付。
竇家是簪纓世族,還出了一位攝政太后,從先皇起,族中子弟便遍佈各職,相互扶持、借光受益,先皇在世時沒有拔動,如今輪到蕭顯,更是無法動其半分。
反而,他還得尊喊聲舅舅。
這天下該姓蕭!而非竇!
蕭顯捏得手指“咯吱”作響,看向躬身的人,“看來徐卿早就替朕做好了打算。”
徐鍥不想要這門親事,先表明心有所屬,又抬出身子不好的緣由來解釋為何不肯接下旨意。
而當眾以兵權壓制,竟都是為了鞏固皇權,是想趁機做出君臣不和的戲碼給竇國舅的人看。
他的真心撲朔迷離,是真是假連他都看不清楚。
但終究這門親事結不了。
賜婚之事並無幾人知曉,他到底是何時謀劃好一切,等著拿這套堵他。
“臣不敢。”
徐鍥的腰又彎下去些,低垂著頭,姿勢恭順,而陰鷙眼神卻無半分恭順之意。
“朕瞧你敢得很,”蕭顯挑眉,而後伸手扶住行禮的人,開口道:“其實朕也是好意,若你同皇姐成親,身後便是朕,如今你既不願,這親事便作罷。”
“謝陛下成全。”
“起來罷,你同朕還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