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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藏住自己的氣息，靜靜地在屋頂看著這個老人。
老人屁顛屁顛地跑到了基坑前，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奇了怪了？，那些鬼呢？”
我暗暗偷笑，他應該是個道士吧，不過來得是晚了一步。
老人氣餒地坐在地上：“唉，費了老鼻子勁，跨市跑過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搶我的飯碗。”
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燒餅吃了起來。
我看向這個人，雖然肉身衰老，但體內的氣血卻充滿了活力。
這並不尋常，人會隨著自己的年紀，肉體，氣血，元氣，都會衰老，他這個情況還真不少見。
我跳了下來，落到他的旁邊，他感受到了動靜，背身一劍刺了過來，我取出闢堪一劍就把他的桃木劍劈斷了：“別動手，我是人。”
老人扭過頭又驚又喜：“原來是你辦得好事？”
我說：“對，是我，要是等您老過來，又不知道要死幾個人。”
老人感嘆一聲：“得得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我看著他有些不高興問：“怎麼？空手而歸，不好受？”
“廢話。”
“給，吃個牛肉吧。”我從戒指裡拿出一塊牛肉。
老人趕緊奪過，吃了起來：“還算有良心。”
我笑著問：“前輩，你怎麼肉體衰老，但氣血旺盛地比年輕人還好？”
老人愣了一下問：“你是哪門，哪派的？”
我拱手說：“弟子乃正一教子弟。”
老人笑了，露出那一嘴黃牙：“好了，不逗你了，我認得你，你應是忘了，翠溪山上見過你。”
“那你應該是我師傅的故人了。”我說。
老人搖了搖頭：“然也，我與你師叔倒是故人了，可惜，你師叔，唉。”
我既驚訝，又傷心，驚訝的是我之前夢見過老師講過這件事，傷心的是師叔他為人厚實，是一個有修為，有涵養的大師，怎麼就會這樣呢？
我問：“我怎麼沒見過你？”
老人拿出一個有些髒和老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你天天鍛鍊得累得不行了，晚上就開始打坐，又怎麼會認識我？”
我想也是這樣：“敢問您今年貴庚？”
老人想了想開口說：“貧道今年621歲了。”
我心裡著實吃驚無比，先不說這個是真是假，他就是瞎說，也不能是這個離譜的歲數啊。
老人盯著我問：“你是不是不信啊。”
我點了點頭：“真的很難讓人信啊。”
老人說：“我年輕的時候，江湖上流傳著這麼個訊息，煉丹師王珍登，臨死前，煉製了兩枚不老藥，我得了一枚，另一枚被我銷燬了。”
我問他：“活了這麼久，感覺怎麼樣？”
老人淡淡地說：“很想死。”
我說：“這還不簡單，拿把槍往腦門一崩，或者繩子上吊。”
老人笑了笑伸出手給了我一個腦崩，我感覺我靈魂都要被打出來了：“你小子，我沒試過這些法子嘛？我上過戰場，但是子彈就跟長眼一樣，都避開了我，上吊，哪怕鋼索也會斷。”
“我本來想這次怪物入侵是個機會，但我在哪怪物就不會出現，我趕過去的時候，那些怪物們就撤退了。”
我問：“那就活著，不好嗎？”
老人苦笑一聲：“孩子，你不懂，你又怎麼會明白，長生是最惡毒的詛咒。”
老人拍了拍袖子，晚風吹得他白髮張揚：“走了。”
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我問：“去那？”
老人大笑幾聲：“我想去離天最近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