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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女孩兒,聲音洪亮,七斤六兩重,很健康。他親了親在襁褓中安睡的女兒,便讓人都退下,要求獨自留下陪伴他的妻子。
他含著參湯一點點地餵給她,她看似沒意識卻喝得很乖,甚至會吸吮他的舌尖,喝完參湯他才覺得自己也是疲累至極,摟著她安穩地睡過去,其他的什麼都不管。
等顧凝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外面春光燦爛,室內帷幔低垂,溫馨闇昧。他以手支頭,眼波瀲灩,深情無限地看著她笑。
“夫人,餓嗎?”他俯首吻她的額。
顧凝感覺身上熱熱的,但是整個下身卻麻木地疼,幾乎沒有什麼知覺。
這時候外面有人掀簾進來,腳步清淺,聲音溫柔,“姐姐,吃點東西吧。”
一聽竟然是茗雨的聲音,顧凝喜得就要起來。楚元禎忙按住她的肩頭,用哄孩子的聲音道:“別起得太猛,我扶你靠著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顧凝抱起來一點,拿厚厚的靠枕墊在她後面,小池立刻擺了炕桌上來,茗雨將幾樣清淡卻精緻的小菜擺上來。
茗雨如今嫁了人,綰了發,髻上插著嵌寶金釵,露出潔白美麗的脖子,整個人褪去了少女的稚嫩,多了分成熟風韻。顧凝看得滿心歡喜,讓她坐下說話。
茗雨笑道,“還是姐夫跟姐姐說話吧,他等姐姐醒來等得都要瘋了。”說完扯了扯小池退下去。
顧凝看了楚元禎一眼,眉梢眼角的喜色掩不住那份擔憂疲累,心下憐惜,將頭靠在他肩上,“讓夫君為我擔心了。”
楚元禎喂她吃完飯,又親自去抱了小嬰孩給她看,怕她累,便自己抱了坐在床沿讓她靠著他。
嬰兒紅紅的,小臉皺巴巴的,胎髮稀稀疏疏卻很黑。顧凝拿指頭戳她的小嘴,笑道:“好醜呀!”正在熟睡的嬰兒小嘴張了張,舌尖舔她的手指。
顧凝忙拿開手笑了笑讓楚元禎趕緊放她去睡覺,又問奶孃來了沒。
楚元禎讓她躺著什麼都別管,奶孃是四嬸找的,向柔那裡也是,向柔也生了個小丫頭。他將屏風移過來擋在床外,這樣不必放厚帳子,免得她悶。
兩人說了會話,小池進來給她送了一碗豆腐鯽魚湯,還有幾片小米糕,顧凝吃飯少,丫頭們便想著給她額外加餐。她分娩的時候難產,但所幸大人孩子平安無事。老太太雖然病著卻親自囑咐讓人去給老太爺上香燒紙錢,還讓楚元禎親自去給祖宗磕頭上香,給廟裡多多地捐了香油錢。今年開春北方澇南方幹,大家預計青黃不接時候可能會有災民,流落於此,各寺廟已經開始準備糧食準備不施。
楚家往年都出大筆銀子,今年老太太親自發了話,多出一倍銀子從西邊提早買糧,並且交給四夫人夫婦去辦。因為是為楚家祈福積善,加上老太太如今身子不好,家裡原本不滿老太太在外面擺闊家裡緊張的想反對的人也不敢明著說什麼,表面還得很是贊成,讚一聲老太太菩薩心腸。
顧凝醒過來,各房也都打發了人來,楚長卿送了一張嬰兒睡的小床,那床底下帶了木軲轆,能推動,顧凝很喜歡。
為了照顧她,楚元禎便將事情帶家裡來做。湖面的亭子尚在施工中,工匠雖多,可幹活利索沒有什麼大的雜音,雜鋸木頭等都在小樹林西邊,並不會吵,等她出月子,基本就能竣工,只等填漆塗彩即可。
開始五六天顧凝還躺得住,半個月就是熬著過去,進入五月,她說什麼也呆不住,想下去走走。楚元禎完全將她當母豬養,說坐月子不能吹風,最好不要下地,不要看書,不能做針線……顧凝問他能做啥,他說“你可以吃呀,睡覺,想看書我給你讀。”她笑著反駁,“吃多了,難道不怕牙壞掉,不怕胃壞掉,睡多了不怕腦子壞掉,聽多了不怕耳朵壞掉?”楚元禎便搬來一堆醫書婦科雜症跟她說事實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