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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憤地罵他半晌，才稍稍消氣，爾後聽見對方的低沉嗓音，抵著她的耳尖，在黑夜裡悠悠升起：&ldo;長念，我從來沒懷疑過你。但我知道，如果讓你在我和你父親之間做出選擇，那一定非常艱難，可比起長時間遮掩矛盾，我寧可快刀斬亂麻。&rdo;

&ldo;所以&rdo;她磨牙&ldo;你就想出這個辦法來?&rdo;

祁學謙搖首：&ldo;這個辦法是劉澤奇想出來的&rdo;雖然他又把劉澤奇灌醉了。

&ldo;教訓他，這個辦法一點都不好&rdo;她埋首在他身前，嘟嚷道。

祁學謙環抱住她：&ldo;就是，他出的什麼餿主意，等我出獄，第一件事就是懲治他。&rdo;

而此刻，在醫館裡，拉著大夫談心的劉澤奇，冷不丁又打了個噴嚏：&ldo;大夫，我被人兩次灌酒後丟在馬車裡，結果現在中了風寒。&rdo;

他耐心地詢問大夫的建議：&ldo;你說我是把他碎成八塊呢?還是把他灌醉之後丟進男人堆裡呢?&rdo;

大夫一驚：&ldo;你和女人拼酒輸了?&rdo;

&ldo;不，男人。&rdo;

大夫斜他一眼，意味深長。

第39章 相鬥

沈長念回家時，已經很晚了，但路過寒香院時，卻發現房內燈光明亮，仿如白晝。

她踏進院內，守在門邊的小廝入門通告，很快，沈周氏便讓她進門。

沈長念入內。

沈周氏衣著完整地坐在圓桌邊，上下打量過她：&ldo;回來了?&rdo;

&ldo;嗯，今日多謝母親&rdo;

她應了聲，猶豫著該不該把準備和祁學謙離開的事情告訴沈周氏。

還是算了，畢竟逃獄不是能隨意宣揚的事情。

&ldo;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rdo;

沈周氏端起茶杯，正準備抿茶，卻被沈長念出聲打斷：&ldo;夜晚飲茶，妨礙睡眠，母親最好還是不喝。&rdo;

她聞言，放下茶杯。

&ldo;坐吧&rdo;沈周氏道。

沈長念坐在圓桌旁，兩人一時無言。

&ldo;放你出去之後，我也很擔心，生怕你想不開自盡&rdo;沈周氏音色平靜，瞧不出絲毫的情緒。

沈長念抬眼，望見她鬢角白髮，眼角皺紋，心底五味雜陳。

&ldo;我是個失職的母親，可做母親的，總歸是希望你好&rdo;

她伸手，輕拍沈長唸的額頭，笑道：&ldo;你從前總是問我，為什麼讓你扮作男兒身，現在，你還需要答案嗎?&rdo;

沈長念搖頭。

但沈周氏還是自說自話。

&ldo;你知道我是你父親的繼室。可如果不是周家衰落，我怎麼會嫁與他?&rdo;沈周氏回憶起往事，也不管沈長念聽沒聽，兀自說：&ldo;他待我的確不差，可我早已有意中人。&rdo;

沈周氏的悲傷情緒，隱約地傳遞給她。

&ldo;後來，我意中人去世了。&rdo;

沈長念心底忽的蹦出一個猜測：&ldo;是父親……&rdo;

&ldo;不是，和你父親無關，你父親傷害不了他&rdo;還沒等她說完，沈周氏徑直搖頭。

&ldo;那您和父親……&rdo;

&ldo;我是父母欺騙，才嫁給他的&rdo;沈周氏扯出一個慘澹的笑容。

沈長念無法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