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香雞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從出生起就迷路的小孩,不停地失去,似乎總是在和幸福擦肩。
所以顧昀遲才說‘不一樣’,溫然說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都是一樣的,其實不是。
他總想晚一點,在北戰區的三年,明知溫然一直託周灼查李輕晚的訊息,卻沒有暗中給出線索,怕溫然知道後只能一個人傷心難過,因而決定等見面後親口告知。
再見面,溫然處處躲避,如果那時告訴他,在他脆弱之際,也許是拉近距離的時機,但用這件事做籌碼是過於下作的手段,顧昀遲不屑做也不可能做,於是再次延後。
而現在,不太容易地走到了緩和的局面,還未能多持續片刻,就不得不將殘酷的真相交到溫然手上。
世界上本就沒有萬全的方法,溫然註定要為這件事痛苦,無法避免。
顧昀遲抬起手,手心貼著溫然的臉,能感覺到他的牙關在不停顫抖。
“我還能去哪裡祭拜媽媽呢?”溫然失魂落魄地問。
“在觀秋山的墓園裡立了一塊墓碑。”
“我想去看看。”
“好。”
溫然垂下眼,拿起手槍,沒有再想要拆槍了,他安靜地爬上床,躲到被子裡,把身體縮起來,整個人貼在顧昀遲身旁。
他感受到雙倍的痛苦,此刻自己的,還有七年前顧昀遲的。
好久,他才低聲問:“顧崇澤還活著嗎?”
顧昀遲頓了頓:“死了。”
“如果那個時候我也在。”溫然緊緊把手槍抱在懷裡,無比希望自己可以帶著它時光倒流,去到那間審訊室。他整個人抖瑟著,聲音裡有難以抑制的哭腔,“我要殺了他,我一定會殺了他……”
顧昀遲摟住他發抖的身體,溫然的臉埋在顧昀遲胸口,很快,病號服上漫出一片深色的水痕。
過後幾天裡,溫然的情緒都有些低落,下班回家待一會兒,就洗澡換上睡衣來醫院,也不再熱衷於夜宵,等醫生查過房就默默爬到顧昀遲床上,在被子下縮成一團,窩在顧昀遲身邊,像需要溫暖和安慰的動物。
下週是部門團建,溫然之前就和領導請了假,因為打算去酒吧兼職,也給自己預約了體檢,現在他只想要回首都見一見媽媽。
顧昀遲出院前一晚,被軍部外交事務絆住腳的裴衍終於匆匆趕回s市。他一直聽說有個oga每天都來陪顧昀遲,心中早已攢了疑問,就等著去軍醫院當場捉拿,卻在半路收到顧昀遲的訊息,大意是希望裴司令來探望時不要多問,如果把人嚇跑,可能會收到律師函。
裴衍一拍大腿,勃然大怒,和下屬揚言今天非要好好審問一番不可,不過推開門的一瞬間,看見病床上顧昀遲本人只了佔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的位置都用來給oga擺手槍零件時,他突然忘記自己該審問些什麼。
毫無察覺的溫然背對著房門坐在病床尾,正專心致志地把大大小小的部件擺整齊,他現在已經不滿足於快拆,而是將所有零件都完全拆卸下來,再一點一點重組。
顧昀遲靠在床頭拿著手機在幫溫然計時,見裴衍進來,便豎起食指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老人家先不要出聲。
作者有話說:
想起那種梗,探病的人躺在病床上睡覺玩手機,病患本人坐在椅子上打吊瓶
往那一站就是兵
戎馬半生的裴司令何時這樣窩囊過,當即回身朝下屬們擺擺手,讓他們別跟進來,在外面等著。
>r />
“開始。”顧昀遲按下計時鍵。
溫然馬上拿起零件開始組裝槍,動作不能算很熟練,但非常有序。
將彈匣咔一聲推進握把中,顧昀遲給出計時結果:“兩分十三秒。”
“進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