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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沉默不語,來到碼頭。說是碼頭,其實不過是一片亂石灘,腥鹹的海風裹挾著細碎的沙礫,劈頭蓋臉地砸過來。蓮笙眯起眼,望著茫茫大海,別說什麼仙島了,連個船影子都沒瞧見。
她攤了攤手,故作無奈地衝滄瀾笑道:「仙君,咱這…是準備飛過去?還是…游過去?」
滄瀾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搭理她,轉身就走。蓮笙心中暗罵一聲「讓你能耐的」,眼珠子一轉,拔腿就想開溜。她轉身就準備開溜,找個地方先吃點東西,這走了半天,肚子都餓扁了。
然而,她還沒跑出兩步,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拽住了她,像提溜小雞仔似的把她拖了回去。
「不要想著逃跑,」滄瀾冷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下次用的就不一定是捆仙神了。」
蓮笙在滄瀾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這廝真是喜歡威脅人,不過,確實對她很好用?她轉過身臉上滿笑容,一臉無辜道:「仙君說什麼呢?我是見這仙島一時半會兒去不成了,不得給咱們找個住處嘛?總不能露宿街頭吧?」
滄瀾顯然不信她這鬼話,但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蓮笙只得乖乖跟上,心中盤算著怎麼才能擺脫這個討厭鬼。
滄瀾拽著蓮笙七拐八繞,來到一處隱蔽的山洞。洞口狹小,僅容一人透過,但入內之後,卻豁然開朗,別有洞天。洞內佈置得舒適雅緻,石床石桌,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方清澈見底的潭水,潭邊生長著幾株不知名的靈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蓮笙心中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只誇讚了幾句:「仙君,沒想到這荒郊野嶺還有如此雅緻的去處。」
滄瀾依舊冷著臉,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便自顧自地走到石床邊坐下,閉目養神。
蓮笙識趣地沒有再問,因為問了他也不一定答,答了也不一定是真,她隨意的走到潭邊,掬起一捧清水洗了把臉,又將乾糧拿出來,慢慢地吃了起來。
夜幕降臨,山洞裡一片寂靜。蓮笙躺在石床上,假意睡著,實則偷偷觀察著滄瀾。
只見滄瀾並沒有休息,而是盤腿而坐,周身隱隱環繞著一層淡淡的金光,似乎在運功療傷。蓮笙心中一動,想起之前滄瀾變成小黑,從天上掉下來時受了不輕的傷,後來在無皋山又為了幫穆雲驅動靈力,損耗了不少修為,想來現在還未痊癒。
她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拿出青鳥給她的療傷丹藥。這丹藥是她路上以備不時之需的,如今看來,倒是用在了滄瀾身上。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滄瀾身旁,將丹藥悄悄放在他身邊,然後迅速退回石床,裝作熟睡的樣子。
滄瀾始終閉目養神,似乎並未察覺到蓮笙的小動作。
翌日清晨,滄瀾醒來,一眼便看到了身邊的丹藥。他拿起丹藥,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還是將丹藥服下。
蓮笙見狀,心中暗喜,卻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伸了個懶腰,說道:「仙君,早啊。」
滄瀾睜開眼,淡淡地「嗯」了一聲。兩人之間氣氛卻比之前緩和了許多。滄瀾雖然依舊冷淡,但偶爾也會主動與蓮笙說話,詢問她是否安好。
蓮笙心中竊喜,雖然知道他主要是關心這具身體,而不是她本人,但是語氣好歹緩和了些,看來自己的舉動還是起了作用。
吃完不多的乾糧,蓮笙走到石床邊,試探性地問道:「仙君,我們何時動身前往仙島?」
滄瀾睜開眼,淡淡道:「等船。」
「等船?」蓮笙有些疑惑,「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哪來的船?」
滄瀾沒有解釋,只是閉上眼睛,繼續養神。
「仙君,我們真的不能飛過去嗎?」她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