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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後……
戰鼓擂動,震耳欲聾,隆隆聲響徹九霄,似要將這天地都撕裂開來。
上古戰場,弱水畔,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瀰漫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九重天上的小帝君-蒼瀾。
一身銀白色戰甲,手持三尺青鋒,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氣,宛若戰神降臨。
他劍眉星目,面容俊美,卻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此刻正率領天兵與魔族廝殺。
就在這殺氣騰騰的戰場中央,一頂華麗的紅鸞轎卻顯得格外突兀。
轎子由八隻形似猛虎的兇獸抬著,獸毛如火,獠牙森白,每一步都踏得地動山搖。轎簾半卷,露出裡面慵懶斜倚的身影。
那是一個女子,一襲玄色長袍,墨髮如瀑,肌膚勝雪。她眉眼精緻,卻帶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手中把玩著一縷烏黑的髮絲,彷彿對眼前的廝殺漠不關心。
在她身邊,依偎著一個俊美邪魅的魔族男子,殷紅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女子的臉頰,姿態親暱。
這女子,便是魔族主帥,浮笙。
蒼瀾揮劍斬殺著蜂擁而至的魔兵,目光死死地鎖定在紅鸞轎上。
蒼瀾的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魔兵,落在了那頂鸞駕之上。
一眼萬年,他認出了她,那個曾被囚禁於九幽深處,周身散發著聖潔光芒的上古神女。
為何……她會在此?
九幽深處,暗無天日,她周身散發的神聖光輝,以及……那荒唐的一夜。
那些刻意被遺忘的記憶,午夜夢迴時總如影隨形,折磨著他。
蒼瀾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眼眸赤紅,彷彿要滴出血來。他曾無數次幻想過再次相見的場景,卻從未料到會是這般。
他曾因為她並非魔界之人而慶幸欣喜,甚至試圖擊敗魔界,換取她的自由。
他猛地攥緊手中的長劍,劍鋒直指蓮笙,聲色故作清冷:「堂堂上古神明,竟甘為魔界爪牙?」
浮笙聞言,緩緩抬眸,目光落在蒼瀾身上。
那雙清澈的眸子,如今卻充滿了涼薄,如同寒冬臘月裡的冰雪,沒有一絲溫度。
她嫣然一笑,眉眼間盡是嘲諷:「閣下是哪位?我作何,與君何干?」
蒼瀾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彷彿連呼吸都凝滯了。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不記得他……這簡單的認知,卻如同一柄利刃,狠狠地刺穿了他的心臟。蒼瀾茫然地站在那裡,如同一個被遺棄在荒野中的旅人,孤獨而無助。
他苦澀地一笑,原來自己一直珍藏在心底的深情,竟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從未將他放在心上,或許,他於她而言,不過紅塵陌上一個匆匆過客罷了。
此時,斜倚在浮笙身旁的魔族男子低眉淺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戲謔:「小帝君如此盯著我家將軍看,莫不是也想伴於我家將軍身側,紅袖…添香?」
蒼瀾面色驟變,一陣青白交錯,額角青筋暴起,如蛛網般猙獰。
他死咬下唇,幾欲滴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唯有胸膛劇烈起伏,似要炸裂開來。手中長劍嗡鳴,幾番欲出,卻又頹然垂落。
他終是忍耐不住,手中長劍一揮,一道凜冽劍氣,裹挾著風雷之勢,直逼那頂紅鸞軟轎而去。
「轟——」
一聲巨響,劍氣竟被一股無形之力阻擋,消弭於無形。
轎中,浮笙依舊斜倚著,姿態慵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過了一會兒,轎子落地,珠簾輕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