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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不認這筆賬,那就是她沈昭嬑敬重長輩,顧念了叔侄情分,二房非但不領情,還夥同老夫人一起拿孝道,拿尊長的身份欺負她這個侄女兒,她到時候把賬本向族裡一交,族裡一看二房何止貪了四萬兩,你讓族裡怎麼想?”
陳錦若咬牙切齒,她倒不是真的蠢,只是太心疼錢了,一時沒往這上面想。
沈崢乾脆把話說明白了:“公中大部分產業都是族裡分配,族裡也要參與分紅,你貪的不僅是府裡的錢,更是公中所有族人的錢,你觸動了這麼多族人的利益,你覺著事情鬧大了,族裡是站在你這邊,還是沈昭嬑那邊?”
陳錦若氣急敗壞:“我當她為什麼敢這麼鬧騰,原是故意給二房下套,巴不得二房不交錢。”
“你們母女倆,”沈崢蹙了蹙眉,“以後不準再去招惹沈昭嬑,她今天能為四萬兩的虧空鬧上門來,明天就能再拿一堆賬本,說你虧空了兩萬兩,三萬兩,五萬兩……到時候你是給還是不給?”
這才是沈昭嬑最高明的地方。
她在警告二房,四萬兩不是結束,而是開始,以後二房但凡讓她不痛快了,二房也別想痛快。
她懲治二房根本不需要證據。
二房不管有什麼算計,都要想想二房有多少家底,夠不夠填補莊鋪上一次又一次的虧空。
填得上吃虧的是二房。
填不上那就族裡見,倒黴的還是二房。
思及至此,沈崢瞧了一眼沈青詞,眼裡透著警告之色。
沈青詞癱坐在地上,採芙沒有帶進屋裡,鄭嬤嬤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哪裡還敢過去扶她,她蓬頭亂髮,臉頰紅腫,淚痕衝得妝容花成一片,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
……
沈昭嬑沿著抄手遊廊,在回大房的小門前見到沈青詞眼前的大丫鬟採菱。
採菱上前行了一禮,心裡暗暗叫苦,二小姐得知大小姐去了二房,讓她去福安堂請老夫人,可大房守門的婆子收了她的銀錢首飾,一副笑眯眯的客氣樣子,粗壯的身子卻杵在門口,愣是拉著她東扯西聊,愣是不讓她進去。
叫旁人知道了,還當是她與門守的婆子聊得起勁,也不是守門的婆子不給她開門,不讓二房的人去大房。
守門的婆子沒得一點錯處。
採菱沒得辦法與婆子拉扯了一陣,急得都要哭了,遠遠看到大小姐帶人過來,她哪裡還敢去大房?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不在主子跟前伺候,跑到這裡做什麼?”沈昭嬑看著她,明知故問。
採菱臉都白了,連忙捧起手中的盒子:“我家小姐為老夫人抄了《保壽延安經》,讓奴婢給老夫人送去……”
沈昭嬑淡淡問:“怎麼沒送?”
“奴、奴婢……”採菱埋低了頭,腦子轉得飛快,“奴婢把二小姐為老夫人繡的香包落下了,正要回去拿。”
沈昭嬑沒有刁難她,點點頭:“去吧!”
採菱如蒙大赦,連忙對大小姐福了福身,腳底抹油一般,落荒而逃。
沈昭嬑回到大房,簌簌碎雪被寒風吹得亂舞,等在從抄手遊廊上凍得直跺腳的紅苓迎了過來。
“大夫人知道您帶人去了二房,就去福安堂給老夫人請安了,讓奴婢在這裡等著您。”
沈昭嬑攥住凍僵的手指,大庭廣眾之下,清平縣主指名道姓地說她叫外男毀了名節,齊知衡羞辱她,看她的眼神淫邪露骨……
她一直很平靜,表現得也很冷靜。
卻沒有人知道,前世今生相似的這一幕壓得她喘不過氣,胸口被什麼東西憋悶著,難受的她忍不住渾身發抖!
那是她前世堵在胸腔裡,至死也沒吐出來的憋屈與憤恨。